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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不足的读者,请隔日再看替换章节。  冉雨微的房子是按揭的, 买得早, 一百平的房子她一个人住。

家布置得很有格调, 但没什么烟火气。她不做饭, 饮食都在单位食堂解决。宋冉来了,两人要么下餐馆,要么叫外卖。

宋冉以前是做饭的。

初二那个暑假, 冉雨微和她当时的外交官男友下班晚,宋冉自己买了菜做好饭,乖巧又得意地等妈妈回家。

冉雨微回家后看到一桌子菜,半天没说话, 随后一个电话打给宋致诚,将他劈头盖脸大骂一通。质问杨慧伦是怎么虐待她女儿的, 为什么冉冉小小年纪就会做饭了。

杨慧伦其实对宋冉很好,好得过了头。

筒子楼里住的都是宋致诚单位上的同事和文化人,谁家发生点儿大动静逃不过别家耳目。杨慧伦本就没读过什么书心里头怯, 又生怕外头人说她恶毒后妈, 对宋冉分外好,好得像客人。宋冉也总主动做事让继母高兴,又或证明自己不是客人。这丝微妙的心理也悄然带来帝城。在那位外交官家里, 她得证明她不是个来蹭吃蹭住的麻烦客人。只不过她下一年再来的时候, 母亲的那位男朋友没了踪影。

这些年冉雨微谈过好几段感情, 但都没有善终。至今孑然一人。

两人点了外卖日料。宋冉发现冰箱里有几瓶不错的柚子酒, 加了冰块喝上。

冉雨微给自己倒上红酒, 问:“你这几天满城跑,忙什么呢?”

“查点儿历史资料。东国的,太难找了。”其实她联系了知名畅销书策划人罗俊峰,但她不想让母亲知道,“都在跑图书馆,之前在梁城没找到。”

冉雨微适时地回到之前车上聊的话题:“帝城的资源,梁城真比不了。你要想好好发展,得来这儿。”

宋冉仍是抵触,不知是抵触帝城,还是抵触冉雨微。或许在她眼里,帝城就等于冉雨微。她说:“我没什么大追求,现在这样挺好。”

“我看你跟你爸一德行。”

“我是他女儿,当然跟他一个德行。”

冉雨微抬眸看她,四十多岁的女人眼角有着化妆也藏不住的鱼尾纹,她冷道:“你是他女儿,就不是我女儿了?”

宋冉有些受不了,低声:“你能别跟小孩儿一样吗?”

冉雨微哼笑:“翅膀硬了。”

宋冉无话可说。

当初冉雨微和宋致诚争抚养权,宋致诚拖着不肯离婚。冉雨微恶心出轨的老公恶心得不行,只为能尽快离婚北上,放弃了财产分割也放弃了宋冉。那时的小宋冉才两三岁,扶着墙根,边跑边啕嚎大哭喊妈妈。

冉雨微一字一句:“是宋致诚背叛了那个家。”

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伤痛和失败。

当初她不顾父母反对嫁给除了才华一无所有的宋致诚,结婚不过三年多,又不顾父母反对净身出户毅然决然离开梁城,孤身一人去帝城打拼。

怪她太骄傲,无法忍受践踏自尊似的婚姻失败。至今都不肯回梁城。和父母的关系也恶化到极点,直到二老相继去世。

而宋冉虽然从小就知道爸爸是背叛者,但长期和父亲同住生活,一个从不亏待她真心爱她的父亲,她无法去像母亲那样仇恨他。

冉雨微重新倒上半杯红酒,问:“你想待那儿就待着吧。宋致诚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给你买房子?”

宋冉不吭声,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的每句话都能刺痛她。

“你外婆的房子是你舅舅的,冉池还在读书,你能住上一两年。等他长大要成家的时候,你就得腾出去了。”

宋冉说:“不是还有几年么,过几年就买房子了。”

“就你那四五千的工资,买得起?”

“买不起租呗。还能睡大街?”她索性把她这辈子都不用的逆反劲儿全发挥出来。

“行。”冉雨微说,“有出息。”

在帝城的剩下几天,冉雨微没再提这事儿。

期间宋冉见过罗俊峰一面。罗俊峰是业内知名的图书策划人,打造过数十本畅销书,从人文学科到奇闻小说,从心灵旅途到历史杂谈,涉猎广,品质佳,皆是国内上乘。

他是个优雅从容的男人,三十多岁,一身白衬衫,戴副黑框眼镜,精英气质中不乏一丝文化气息:

“《战前•东国记》我一集不落地看了,这故事很值得书写。虽然纪录片有它客观呈现的方式,但在我看来,图书作者主观的心灵感受也是十分宝贵的。”

宋冉很赞同。做节目时她略去了太多个人感想,那恰恰是她想书写的。

“不过,《战前•东国记》这个题目太硬。”

“我想叫《东国浮世纪》,被领导改了。”

“我喜欢你起的名字。”罗俊峰说,“战争记录题材的书在市场上很短缺,好好运作是容易起来的。战地记者,还是女记者,这很吸睛。不过,抛开这些东西,本质还是要回归作品内容本身。”

宋冉轻轻点头:“好。”

“你还会再去东国吗?”

“看单位安排,怎么了?”

“从做书的角度,没有后半段,故事就像没写完。你懂我意思么?”

和罗俊峰见面的事,宋冉没跟母亲讲。她期待写出一本好书,又害怕自己的能力配不上。事情未定之前,保密比较好。

母女俩不讨论正事的时候还能和平共处。可由于冉雨微的工作性质,她大体上是个说教管束型的母亲。一旦闲下来和宋冉相处,对她的工作社交未来规划事无巨细都要聊上一聊。只聊还好,可她有太多的意见和不同观点,控制欲又强。两人每每闹得不欢而散。

四天后,宋冉回了梁城。冉雨微送她去机场,送到出发层,她车都没下,挥挥手说声再见就走了。

宋冉看着她的白色汽车消失在路上,不禁叹了口气。

回到梁城,雨早就停了。

上周的暴雨仿佛终于把天上的水倾倒干净。天空湛蓝得没有一丝云彩,只有漫天毒辣辣的阳光。

一出机场,空气炙热而潮湿,扑面而来,像走在大中午没有风的沙滩上。

这就是她生活了快23年的梁城。总是离开,却又总是回来。

宋冉乘车回到青之巷,已是黄昏。

巷子里霞光满天,散着金银花香。到了家门口,隔壁在打地坪,她好奇地凑过去问:“王奶奶,你家做防潮层啦?”

“是嘞。后头不会再下雨了。趁早做了。”

宋冉瞥了眼在屋子里劳作的施工队,小声问:“他们做得好么?”

“蛮好诶。张奶奶徐奶奶家都是他们弄的。价格公道,很讲良心的。”

宋冉说:“我家也想弄呢。一直找不到施工队。”

王奶奶听言,立刻热情帮她张罗。

施工队的队长老李五十岁左右,面相和善。老李以前在中X建工集团江城分公司做建筑质检工程师,内退得早,闲不住就组了施工队接活。搞了一辈子工程的人,宋冉自然放心,很快就跟他约好周末来施工。

第二天是工作日,早晨八点太阳已升起,晒得院子里的树叶直亮油光。

宋冉出门前带上李瓒的那把大黑伞。她很喜欢那把伞,简洁,伞面大,厚重,拿在手里很踏实的感觉。

一天的工作终于完成,一下班她就抱着伞坐公交去了警备区。

七月初,落雨山上草木茂盛,大片大片遮天蔽日,野蛮又疯狂。叶子绿油油沉甸甸,仿佛吃饱了阳光雨水后的餍足。

宋冉看着满山的绿色,心情很不错。

下了公交穿过马路进了警备区,里头空无人烟。只有夕阳挂在操场外的矮楼上,散发着最后一丝余热。

宋冉走到那块空地上,大部分车都开走了,她的车边停了辆军用车,威风凛凛,把她的小奥拓衬得分外娇小。她看了眼军车的车牌,正是李瓒上次开的那辆。车门紧闭,里头没人。

她慢吞吞走过去,边走边四周望,附近静悄悄的,没有人影。

她走进一棵树的阴影里,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摩挲着伞的手柄,最终将伞放在军用车的车前盖上。

她开了奥拓车门坐上去,一头靠在座椅上。座椅靠背炙热地烤着她的后背,车内温度很高,她打开空调冷却一下。

出口风呼呼吹着风。

那栋灰白色的楼房墙面上笼着一层夕阳,很安静。楼后面是茂密的山林,树叶肥绿。她忽地想起东国,那大片大片的覆满灰尘的橄榄树林。

车内温度完全降下来了,她看了眼手表,过去近十分钟了。

她没法等太久,大门口的守卫会起疑。她看了眼隔壁车上的黑雨伞,终于坐直身子,准备拉安全带,余光却瞥见那栋楼拐角后走出来一个人。

短袖作战服,腰带,长裤,军靴,很熟悉的身影。

宋冉立刻松了安全带,伸手调小空调,装作刚上车的样子。

李瓒朝这边走来,因逆着夕阳的光,他微微眯着眼。待走近,他看见了车里的她。

宋冉将车窗玻璃落到底,打招呼:“李警官。”

他微点了下头,问:“来开车?”

“嗯。”宋冉说,“在这儿放了一周,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他笑了下。

宋冉发现,他时常会笑,但从不是大笑,总是温和的,淡淡的,如微风一样。

却又像是……出于礼貌……不会更近了。

“还有那伞,”她伸手指一下,“带来了。”

车前盖上的长伞被她收起来了,每片伞面都捋得整整齐齐排列着,卷紧了,拿伞带扣得严严实实。

他开了车门,把伞放进去,屈身在座位间翻找东西。

约莫十秒钟,他关上车门,手里拿了两本书,还有两瓶水。

他递给她一瓶。宋冉趁这功夫迅速一瞥,看清他手里拿着是高阶的物理和化学书,还是英文版的。

喜欢读书啊……

“谢谢。”她接过水,说,“还有上次,也要谢谢你。”

“上次?”李瓒微抬眉梢。

宋冉解释:“薄可塔。”

“噢……”他随意应了声,把书放在车前盖上,拧开那瓶水喝了一口。男人仰头时下颌弧线硬朗,喉结上下滚了一遭。

宋冉移开目光,看向他手里的白色小瓶盖。

他只喝了一口,盖上盖子。而后看向她,目光很安静。但毕竟是军人,无声的眼神也有隐约的力量。

宋冉缓缓开口,继续话题:“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薄可塔毁坏的资料,太冷门了。你对东国历史有研究?”

李瓒拧紧那瓶盖,淡笑一下,说:“当地人讲的。”

宋冉一愣。

他拿上车前盖上的书籍,轻敲了敲车盖,颔首告辞:“先走了。”

“……嗯。”

“噢……”他刚转身,想起什么又一步退回来,问,“我绳子还在你那儿吗?”

宋冉:“啊?”

他摆摆手:“丢了就算了。”

“啊。在的。”她忙说,“但在我家。”

她撒谎了,那红绳就在她随身的包里。

她垂了垂眼睫,又抬起,说:“我没带在身上,下次还给你?”

“好。”

宋冉追问:“下次怎么还?”

他想了一下,问:“有纸笔吗?”

“有。”

宋冉低头在包里翻纸笔,心虚地避开里头躺着的那条红绳。她把便签本和笔递给他。

他走过来,将水瓶和文件夹放在她车顶上,接过纸笔了,微俯身,压在她车窗舷上写字。男人的身影一下子就罩住窗外的天光。

宋冉抬眸偷看他低垂的脸,眉骨很高,睫毛很长,肤色很健康,不会过分白皙,也不黝黑。

他很快写下一串数字,笔尖轻敲一下纸面,直起身子。

她视线自然移向便签纸,上头写了个“李”字,后头跟一串电话号码。

他说:“麻烦了。”

她接过来:“应该的。是我不好意思,不小心扯下来了。”

他淡淡莞尔,不置可否。

“那绳子保平安的么?”她问。

“嗯。”他想起什么,又伸手找她要纸,“要是我出勤,打另外一个电话。”

宋冉把纸给他,见他低头认真写号码的模样,略一迟疑,说:“亲人送的吧?”

他起初没答,写完了给她时,才抬眸看她一眼,说:“嗯。”

宋冉心一横,说:“那我也留个电话给你,万一我忙忘了,你提醒我一下。重要的东西,还是别再丢了。”

chapter 13

到下午的时候,小分队排出了十三颗地雷。全部拆了引信,一溜儿齐刷刷摆在地上。

宋冉蹲在一旁拍照,见李瓒把地雷分成两排摆放,问:“有什么区别吗?”

“这六颗是绊发,这七颗是压发。”

宋冉举着收音话筒,问:“压发是什么?”

“一踩上就爆炸。”

“那电影里的那种呢?”

“电影?”他扭头看她。

“电影里演的都是踩到以后要松开才爆炸。”

“那是松发。”李瓒说,“一般出现在电影里。现实中几乎不用,都是一踩就炸,哪儿有时间抒情。”

“哦。”她恍然大悟。

以前看电影时总奇怪为什么地雷有这么大的BUG,每每让主角逃脱。原来是编剧的设计。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分队清理出一条安全通道。随队的东国兵在通道旁设了线做标记,又派了人去村子里通知当地人。

大家收拾好仪器工具往回走。

野外工作一整天,大家都累得够呛,一路沉默无声只顾赶路。早上来时的轻松劲儿都没了,只剩疲乏。

天空万里无云,蓝得像海;太阳仍然炽烈,曝晒着漫山遍野。

经过一处山坡,漫山的小麦田像金子般的海洋。宋冉眼尖,看见一个包着汗巾穿着民族服装的老人,他佝偻着腰,背着麻布袋在田埂上缓缓而行。

老人瘦骨嶙峋,背上的麻袋却分外壮实,像个大胖墩儿,将他压弯了腰。

宋冉打开摄像机拉了下镜头,对着收音话筒轻声言语:“路上遇到一个当地老人,他背着一个大麻布袋,可能是……粮食?”

李瓒听了,抬头望去,粗衣布裤的老人行走在蓝天麦田间,像一幅油画。

他眯眼分辨了下,说:“是粮食。上午过来的时候,他在山那头的田里割麦子。”

宋冉说:“看着好像很重。”

李瓒忽问:“你猜,有多少斤?”

宋冉猜不出:“不知道。……你看得出来?”

李瓒又看了一眼,思索:“八十斤吧。”

宋冉对重量没概念,她捋了捋帽檐下汗湿的碎发,问:“八十斤是多重?”

他将她从头到脚看一眼,说:“差不多一个你这么重。”

“……”她小声,“我才没那么轻。再说了,我觉得那个袋子也没那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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