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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定陶县郡兵的中低级军官看到了这样的情况,纷纷下令让部下将武器对准了那几架战车。
“你们想干嘛!对方是山贼土匪!他不可能有鹿卢剑!”定陶县尉慌张了,因为就凭这几架战车以及一些材官亲信,他根本无法对抗根本不听他号令的郡兵部队。
那些军官没有说话,而是将眼神放在张嘉师身上。
张嘉师很显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而言,这些郡兵都是定陶县尉的走狗。
但是很明显,他猜错了,于是他高举起手中的鹿卢剑,大声说道:“定陶县尉以下犯上!按军律……”
张嘉师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情况该是一个怎么样的处理结果。
情况似乎陷入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局面当中。
但是一个定陶县的百将大声说道:“田都尉以下犯上!按照秦律当斩,大家上!!!”
定陶县尉听见了这一把声音之后,愤怒的回过头,他看到的是一个材官百将在用一种看着死人的眼神,很是平静的跟他对望着。
“你们大胆!你们才是真正以下犯上之徒!要是你们能醒悟过来,本都尉既往不咎!”定陶县尉的声音虽然蕴含着一定的气势,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很多人都感觉到他的表现有着这么一丝慌张。
“大人!小心!!!”几十米外的一辆战车上,一个定陶县尉的亲信轻车士不由得惊叫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张嘉师骑着那匹健壮的红色大马,迅速的向着定陶县尉所在的战车飞驰而来。
定陶县尉也是一个有着一定实力的力士职业者,他在听到自己亲信说出来的警告之后,迅速抓起旁边的那个平民,将对方挡在自己的身后……
……
戚干当然不知道,鹿卢剑代表着什么。戚寒的咎由自取,并没有让对方收敛,他反倒将一切事情都算在了张嘉师一行人头上。
向定陶县尉诬告张嘉师等人,就是他认为的一种可以说天衣无缝的复仇计划。
因果缘由,很多时候就这么简单。
当他感觉到自己被一只手用他无法挣脱的力气,直接抓起,而他则是看到了那一柄似乎是露出一片金色锋芒的长剑,以及张嘉师身上散发出来,那种他都感觉到如同置身于冰窟当中的冷冽杀意。不知道戚干会不会后悔自己的举动?
只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
张嘉师这样做,让很多人都惊呼起来,就连跟在张嘉师身后的阮翁绍以及桓硫等人,都不禁为张嘉师捏了一把汗。
而作为当事人的张嘉师,则是用凝聚内力的手,迅速向前挥舞出一道剑芒。
骑兵对于战车兵,在近战上没有太大的便宜可以占,因为战车兵的武器要比骑兵要长,很多时候,骑兵对抗战车部队,往往就是需要配备大量的骑射之士,来破坏战车兵的阵型优势。
古代在平原上的兵种之王,并不是骑兵,而是战车,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战车在平原上没有合适的方式,是非常难以对付的。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一幕,就连被定陶县尉抓起来的戚干,都绝对不会想到对方居然会拿他当盾牌。
张嘉师的剑芒速度很快,而且精度非常高,要不是,张嘉师根本无法用剑芒,将几支床弩的弩箭偏离开去。
虽然张嘉师现在的真气只能够连续挥砍出七道剑芒,但是由于有着青玉灵书的帮助,张嘉师的真气回复速度比起常人要更快。
假如论持续的作战能力而言,张嘉师在这一方面并不比一些下位的高级职业者差。
当然,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抓起那个黔首来当盾牌。
剑芒如同离弦之箭,根本无法收回。
在张嘉师眼中,这一道金色的剑芒直接将那个黔首拦腰斩断,他甚至能够看到这个黔首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
张嘉师的剑芒有火与金两种属性,戚干在感觉到剑芒切开他的身体的同时,一种无比灼热的感觉迅速烧灼着他那已经迅速断裂开来的腹部。
喷出一口鲜血的戚干,发现了自己被那只手推开,迅速的摔落在地面上。他甚至能够看到了自己腹部以下位置,还站在战车上。
……
戚干的死活,对于定陶县尉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很愤怒张嘉师的偷袭行为,但是刚才张嘉师挥舞出来的那一道剑芒,除了切开了戚干的身躯之外,还在他的腹部留下了一道伤口。
要不是有戚干挡了一下剑芒,以及他迅速向后一跃,倒飞出战车,恐怕,他也会落得像戚干一样的下场。
看了一眼被切开的札甲甲片,忍受着张嘉师给他带来的痛楚,定陶县尉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后面响起的一阵阵喊杀声。他迅速扔开手中的月牙斧,抽出佩剑往旁边挥砍,格挡住了几根从后面刺来的长戈。
“你们这些混蛋,我要把你们全部杀光。”感受着剑身上越来越大的劲道,定陶县尉大喝一声,用力向前一扫,几柄长戈的横刃被直接切断。
几个郡兵向后倒退了几步。
定陶县尉正想乘胜追击,一把声音从他后面传来:“你的对手是我!!!”
定陶县尉感觉到一股猛烈地杀意,他迅速转身,然后用剑向着声音来源挥砍过去。
一股大力迅速从他的剑身传来,定陶县尉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发麻,但是他不敢将长剑撤手,因为他看到了张嘉师正凌空拿着鹿卢剑向他凌空劈砍下来。
他根本不敢放手,因为他知道他一旦放手,鹿卢剑的剑身能够直接将他切成两段。
因为鹿卢剑的接近一米长的剑身,本身就是一种优势。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在比起普通长剑剑身要长将近二三十厘米的鹿卢剑下,全身而退。
但是,僵持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先不说他的伤口影响着他的实力发挥,更重要的是两者之间的兵器对碰,本身就不是一个同等级的。
他的剑是大秦兵造的精良铁剑,但是对于鹿卢剑这把虽然是青铜材质为主,加入了陨铁以及其他金属锻制而成的名剑,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
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定陶县尉的双手铁剑被张嘉师用鹿卢剑直接斩断,看到了这一幕的定陶县尉,用虎口已经震出鲜血的手上扔掉断剑,迅速向着旁边翻滚开去。但是张嘉师还是直接将定陶县尉的左手齐根斩断。
“啊啊啊啊啊!!!!!!”在停下身型,用右手捂住因为烧灼而没有喷出鲜血的断臂位置,定陶县尉发出了惨叫。
一小会,他强忍着剧痛,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张嘉师:“哈哈哈哈,尽管你有鹿卢剑又如何?戚家村的村民早就被骑士屠杀殆尽了。”
张嘉师错愕了一小会,他确实是没有看到这些郡兵部队,但是,他也没有看到白狼跟着他出来,他也就放心了不少。
张嘉师挥舞了一下鹿卢剑,然后看着定陶县尉,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是吗?要是你的麾下骑士当中有着异兽的存在,也许我还会担心。但是,我想,你应该没有这样的能耐,也没有这样的德行能够值得异兽跟随。算了,多说无益。”
在定陶县尉的惊恐目光下,张嘉师缓缓地一步步靠近他,他急忙说道:“你不能杀我,我乃定陶县尉!”
“其他事情我不知道,但是,鹿卢剑的身份你也很清楚,我虽然是一个百将,但是代天子巡视关东,检举不法之人,陛下已经任命我这个小小的骑中郎,有直接斩杀非二千石官员的权利!”张嘉师说完,迅速的挥舞了鹿卢剑。
由于这次,张嘉师没有在剑身中灌输真气,在定陶县尉的惊恐眼神下,一道青铜色泽的剑光闪现之后,定陶县尉就感觉到自己的颈脖传来了一阵无比的剧痛,然后,他似乎看到了一具没有了首级的身躯,颈脖处喷涌出一道血泉……
张嘉师没有理会似乎死不瞑目的定陶县尉,他看了一眼在军官带领下,逐渐下跪的定陶县郡兵,他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人们,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桓硫,你整理一下这些人。一会儿回戚家村。”
“是!大人!”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郡兵百将对着张嘉师抱拳说道:“大人!这些人怎么办?”
“这些人?”张嘉师疑惑的看了一眼跟他同级别的百将,他不知道对方的眼神如何,但是他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的气息,很平和。
“就是罪人田重的亲信。”这个百将对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同时将手指向旁边。
张嘉师顺着对方的手所指方向一看,他看到了在几十个弓弩手,以及几十个郡兵兵器所指的几辆战车当中,几个全身甲胄的轻车士以及驭手,被围在一起。
张嘉师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姜蔺,后者暗暗做出了一个杀的表示。
张嘉师不想杀这些人,但是既然姜蔺都这么说,他就知道这些人已经留不得。而且,作为定陶县尉的亲信,张嘉师很清楚这些人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于是他对着这个百将说道:“杀了他们,另外,你协助桓硫处理这些郡兵的事宜,然后跟桓硫一起来见我。”
“是!大人!”这个秦军百将的语气中似乎还是那么的波澜不惊。但是,假如他这个时候是抬起头的话,那么,张嘉师就能够看到对方的一种兴奋神色。
张嘉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传入他耳中的除了求饶的声音之外,似乎就只剩下几十个人奔跑在大地的策马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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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情,张嘉师打死都不会想到,那就是这些骑兵居然还真的造成了一个人的重伤。
当他回到戚亭长的家中之后,张嘉师就看到了赢涟在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嘉师看了一眼在一旁无聊的打呵欠的白狼,然后直接询问着赢涟。
张嘉师不是聋子,戚欢儿的嘶哑哭声,让他很是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张嘉师在听完之后,不得不说一句:“有些人的命运,还真的是这么奇妙。”
……
定陶县尉田重确实是派遣了一个屯,也就是五十人的骑兵部队,袭击戚家村。但是,白狼在就感觉到这些人的存在,所以,灵兽气息外放的白狼,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这些连战马都算不上的军马,直接将背上的骑士直接掀翻在地面上,然后它们很干脆的直接掉头就跑。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骑士手中居然拿着一具手弩,对方不知道为何目的,直接往戚家村发射了手弩安放的弩箭。
根本谈不上准头的弩箭,在白狼的注视下,飞向了它后面,然后,一阵惨叫以及一阵惊呼,传入了白狼的耳中。
疑惑不已的白狼回过头,看到的是那个小女孩的父亲,腹部居然插着那杆弩箭。
好吧,这得要多么不走运才能碰上的事情。
并不知道中了手弩弩箭,不死都得重伤的白狼,当然不知道这个倒霉到家的戚亭长可以说已经半步走进了鬼门关。
而白狼则是很有兴致的打量着一群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骑士,露出了一丝玩味的表情。
这些骑士身上已经没有了杀气,白狼向着这些骑士露出了獠牙,缓缓地在戚家村的另外一个入口徘徊巡逻。
好吧,这些骑士不是笨蛋,他们很清楚这只白狼不好惹。而且,对方是一支异兽,喷吐出来的一个白色火球居然能够将石头缓缓的燃烧殆尽。
继续完成任务还是见机不妙,直接后撤,成为了这些骑士的犹豫之处。
不过,他们很快的就得到了正确的答案。
白狼往着另外一块大石头旁边,像是轻轻的用爪子碰触了一下石头之后,这块石头居然缓缓地断裂开去。
浑身都疼痛的骑士们,在面面相觑一会儿之后,他们只能够迅速的离开。
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一只白狼,要全灭他们,是很简单的事情。
结果,与身上沾上了一些鲜血的张嘉师相对,白狼很好地表现出什么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
看到了这一幕的赢涟,心中很是嘀咕:“这都行,这些郡兵还真的是一群废物。”
……
错愕了一下的张嘉师,再看了一眼白狼之后,摇头苦笑着来到了戚亭长的房间,他看到了房间内的人正在看着躺在床上,身体插在一根弩箭,脸色苍白而昏迷不醒的戚亭长。
负责上药的淳于方看到了张嘉师的到来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张嘉师当然知道,对方这样的动作,就是说他无能为力了。
药只能救不死之人,这一点张嘉师很清楚。既然连淳于方都没有办法,恐怕……戚亭长要活过来,不比后世买一注彩票,直接中头奖的几率要高。
而戚欢儿看到了张嘉师之后,从戚亭长的坑边上起来,走到张嘉师面前跪下:“张大哥!救救欢儿的爹爹吧。欢儿愿意为张大哥做牛做马。”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用力的扶住了打算给他磕头的戚欢儿,他摇了摇头:“戚姑娘,不是我不想救戚亭长,而是……我无能为力啊。”
张嘉师不想说出这句话,但是这是事实。
戚欢儿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通红的眼眸再次聚集着泪水。
张嘉师很想安慰这个善良的小萝莉,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眼看着戚欢儿又要哭起来,束手无策的张嘉师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听见了一阵猛烈地咳嗽声。
他看到了戚亭长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这不是奇迹,而是回光返照而已。用眼神跟淳于方交流的张嘉师,确认了这一点。
“欢儿……”
“爹!”戚欢儿听到了这句微弱的呼喊之后,她急忙走到了戚亭长的坑边,用小手握住了戚亭长那只长满茧子的手。
“欢儿,爹不行了……咳咳,你娘在生下你之后不久就死了,而爹现在……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啊。”戚亭长用微弱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呜呜,爹,你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戚欢儿低声啜泣着。
“唉,没想到,居然会中流箭……这位大人。”戚亭长躺在坑中,看见了在一旁不知道想着什么的张嘉师,继续说下去:“我能够拜托你……吗?”
“戚亭长,有事请说,假如张某能够帮得上忙,绝对不会推辞。”张嘉师向着戚亭长抱了抱拳。
“欢儿……是我的女儿,我死了之后,我不放心她继续留在这里……大人,老朽希望大人能够代为照顾欢儿……”戚亭长说到这里,再次猛然的咳嗽了几声,张嘉师甚至能够看到血雾飞扬。
“这……好吧,张某虽然前路未卜,但是,戚亭长假如信得过张某,张某会尽可能照顾欢儿姑娘。”张嘉师不想答应戚亭长,但是他也说不出口。
“欢儿……爹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的听大人的话,知道了……吗?”戚亭长看了一眼低声呜咽,只懂得直点头的戚欢儿,他露出了一副解脱的笑意……
戚欢儿握着的那只手,缓缓地滑落在坑边,而戚欢儿急忙抓起来,但是那只手的温度已经缓缓降低……
“爹!!!!!”戚欢儿的哀嚎,甚至能够传达到正在赶回戚家村的桓硫等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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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戚家村西北面的一个墓地前,戚欢儿穿着一身孝服,然后在一些牲品家禽然后面前,恭敬的对着这个新坟磕了几个头。
而赢涟则是同情的看着戚欢儿,然后对着张嘉师说道:“你这个混蛋拿欢儿怎么办?”
“既然答应了戚亭长,最起码要照顾欢儿到对方嫁人之前吧。”张嘉师摇了摇头,他看了戚亭长的小土坟,苦笑一下:“戚亭长可以说是张某遇见过最倒霉的人……哎呀,你掐我干嘛?”
赢涟收起了自己的手,指了指缓缓站起来的戚欢儿,低声说道:“尽管如此,你敢说出这句话的话,我相信欢儿妹妹绝对会生气的。”
“那好吧,我什么都不说就是。”张嘉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但是,包括戚欢儿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变故,会让他们之间,有了一种联系。
(秦朝的葬礼如何……不清楚,但是绝对不会有纸质物品。像是那种神马烧纸钱的内容,是不可能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