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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离青却是苦笑一声:“苏清沫,你现在应该相信本宫对你的心意了吧?不管你去了哪里,也不管本宫去了哪里,这一生你与本宫都将是一体的,永远也都别想逃离本宫的身边!”
“永远么?”苏清沫低低一笑,抬眼直视他的双眼:“若是我哪天死了呢?”
面对她脸上依旧挂着的那抹薄凉浅笑,离青只觉得双眼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疼的厉害。
脑海里只有她刚才说的那句话:若是我哪天死了呢?
是啊,若是她哪天死了呢?
离青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原来坚持也是需要力量的,可他之前满满的力量在她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浑身的力量就如同周身所飘洒的飞雪一般,遇温则化,遇水相融,顿时消散于无形。
离青越想双肩便不自觉的下垂,这是一种无奈与自弃,望向苏清沫的双眼中也透露出浓浓的绝望。
心口处的那一点伤口不深,却一直都在流血不止,渐渐的顺着掀开的衣襟在他那一身雪白的雪云锦的上头留下一条颜色鲜明的红线。
也让一直保持平静淡漠的苏清沫见了忍不住把视线移开,并在心里不停的暗暗告诫自己:苏清沫,这只是他的苦肉计而已,你可千万别受他的骗了。
“呵呵……原来无论本宫如何做,也阻止不了你那颗想要从本宫身边逃离的决心是么?原来如此……咳咳咳……”内心情绪的变动让离青的脸色越发变得灰白,眼看着似乎就要喘不气来一般,却又突然咳嗽了起来。
口腔里再次一股浓重的血腥所填充,可他却依旧死死的抿着嘴唇,一手捂着嘴角,喉头开始快速的滑动了几下。
苏清沫见他这副强行压制的模样,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情之一字,它有多深便有多浓更有多重。一个人若想要将其放下,除非是经历过背叛之苦,或者是彼此间的感情在时间的冲击下渐渐变得淡漠。
而自己对于他,应该可以归于第一种。
之前她也曾想过,像他这种男人,要么用情至深,要么冷酷无情。
至于他……他对自己不仅是有情,对她的占有欲更是霸道的离谱,这点她能感觉得出来。可他后面对于孩子去留的态度却让她心惊胆寒。
呵呵,她知道他离青应该是从小就独立惯了,这才养成了他这种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而事实上,她也是这种性子,如此两个性格相同的人,在一起又岂会没有争议之时?
可若是别的事情,她自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意见。
但,孩子,这个孩子不仅仅是他的,也是她苏清沫的!
他又怎么可以在不经过她的同意下,就私下决定好了孩子的去留?甚至还给她准备好了一碗堕胎药。
他在准备那碗堕胎药的时候,可有想过她的感受?这样直接端着一碗药送到她面前把她苏清沫的尊严致于何地?
又把她身为一个母亲的立场至于何地?
呵呵……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概说的就是自己与他的这种情况吧。
这段时间她便已经把自己与他的关系想清楚了。
他与她,一开始就是有问题存在的,若是勉强在一起,到最后也只能变成一对怨偶,除了相互面对时的两相厌恶什么都剩不下。
还不如就在现在断个干净,至少她还能保留着这大半年与他相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的回忆。
苏清沫抬头,向他走近了一步。
双眼带着一抹异样情绪的细细的打量他这张面孔,这个男人被百姓推崇为天朝第一美男子,也确实不是以讹传讹出来的。
视线从他那额头的发际线缓缓移到浓黑的俊气的眉形,然后是狭长幽深的双眼。
掠过他那高挺的鼻梁,停留在略有肉感的双唇之上。她这才发现,这男人原本嘴唇的颜色应该是桃粉色的,较那些特意涂上胭脂色的女子要自然诱惑的多。
可他这会儿的唇色却是毫无血色,苍白的让人看了心揪。
苏清沫下意识的想要移开视线,却因眼前这个男人的手触碰到她的脸颊而停住。
她抬眼,对上了他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看着他那苍白的双唇颤动了几下似乎下一刻就会有一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而那句话,却是她下意识不想听到的。
她赶紧移开视线,挥开他的手,强迫自己去忽略他因自己挥开的动作而颤抖的身躯。
想着自己与他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最后与他低声劝说了一句:“离青,自我离开青尘殿的那一刻起,你与我便再也回不去了。不管你发多重的毒誓,于我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你我……相融以沫,不如相望于江湖吧。”
说完她再次绕开他,往台阶走去。这一次,离青却并没有再阻拦她。
下面的小三见她要下来,赶紧跑过来扶着她。
一个台阶,又一个台阶……
却在苏清沫即将走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离青却突然转身,冲着她喊了一句,声音沙哑,却遮掩不住语气中悲痛欲绝,骤风急雨的狠意!
“苏清沫,你曾对本宫提过你对未来夫君的要求。本宫记得其中有一个要求是,如果你这一生发生不幸,身为你未来的夫君就必须与你一同共赴黄泉!曾经你问过本宫,可能做到这点要求?今日本宫便在这里给你一个答复。你若是出了意外,本宫不仅不会追随你而去,还好争取在这个世上越活越长。”
离青看着下面那道身影因着自己的话而颤动了几下,他喘息着稍稍停顿了一下,过会儿又接着道:“你之前说的对,毒誓于你而言毫无意义,你若真想逃离本宫的身边,死亡的确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可你似乎漏算了一点,本宫发这个毒誓并不是用来要针对你的。只要本宫一日不死,这个毒誓就一日有效。不管这个毒誓的另一半是另嫁他人,又或者是意外离世,都表示本宫已是求而不得的结果,那本宫便仍会在每天日夜里承受心魔啃噬心脉之痛。”
“阴曹地府,奈何桥,碧落黄泉,孟婆汤。包括刻上双方的名字便可预定彼此的三世情缘的三生石还有那传说由阎罗坐镇的阎罗殿。这些东西到底存在与否,谁都不知道。本宫宁愿每日承受心魔啃噬心脉之痛,不愿意追随你去那种虚无飘渺的地方。”
被心魔啃噬心脉会有多痛他不知道,但至少,他还活着!
只要活着,他便能记住这个叫苏清沫的女人,便可把对她的念想印入他的骨髓之中,直到他最后闭眼的那一刻!
苏清沫在听到他说不会追随她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的惨白。可她越听到后面她的身体就越发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疯子!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为何她都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了,他却还要这般的执着?
“这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身后便传来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还几道她熟悉的惊呼声起。
“主子,主子!”
离青倒在地上,几乎是每呼吸一次,嘴里便不停的有鲜血喷吐出来。
他有些艰难的抬手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宝蓝色的圆形玉佩塞进了隐的手中,喘息着交待道:“替本宫拿给她。有了它,她便可以安然离开这个犹如鸟笼一般的的地方了。”说完,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主子,这可是您最重要的疗伤玉引啊,您怎么可以……罢了,您先别说话了,快,快把这药丸吞咽下去,属于好帮助您化药!”
隐并没有去接那块玉佩,而是快速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好颗黑色的药丸,想要喂离青吃下。可离青却是举着那块玉佩,直直的盯着他,紧闭着嘴唇就是不张开。
隐见他这副倔强的样子,直接拥着离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主子!属下求您了,快些服药吧!您的这块玉佩属下一定会送到王妃的手中。”
周边出现的那些暗卫齐齐跪在地上,恳求道:“属下请主子服药!”
上面的动静太大,下面这两个还未来得及走远的人都把他们最后所说的那句话给听明白了。
服药?这是很严重了?
搀扶着她的小三,见苏清沫竟没有一丝想要回头去看一眼的冲动,自己便忍不住好奇心,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倒吸了一口气。
“如何?”苏清沫突然停下了脚步,垂下眼帘轻声问了一句。
“好像是一直在吐血,那个人又是倔强的不愿意服药,若再这样下去,估计就得吐血而亡了。”因为没有把脉探诊,小三只能给出这个中肯的答案。但,一个人体内的血液是有限的,若是一直吐,不把身体里的血给吐空才怪。
苏清沫闻言套在暖筒里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收紧再收紧,她强忍着要回头去看看的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忍不住对小三说道:“你过去看看。”
小三见此,眼眸微微一闪,撇了撇嘴角道:“看?不就是一个快要吐血而亡的人么,有啥好看的。话说这鬼天气还真是冷的厉害,咱们当下赶紧回马车里取暖要紧。”
苏清沫垂下的眼帘颤抖了几下,接着说道:“你现在就去给他医治一下。”
小三挑起了眉头,一脸气愤的说道:“给他医治?人家又没要请我过去,人家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医仙好不好,我这般上赶着过去,岂不是太掉我这个神医谷嫡传弟子的身价了?再说,我早就看那个人不顺眼了,如今就让他这般死去虽然便宜了他,但也正合我意。我才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儿……”
“小三,算我求你……”苏清沫见她还要说个没完,赶紧打断她的话,语气中透着一抹哀求。
小三沉默了一下,随后松开她,替她把披风拢紧了几分,不情愿的冷哼了一声:“真是个没出息的女人!”转身就再次跑上了台阶,一手提开围着离青的某个暗卫,蹲下身去一手给离青探查脉象,一手飞快的在离青全身几个目血的穴位上扎下了几针。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小三终于站起身,几步下了台阶来到苏清沫的身边,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搀扶着苏清往马车那边走。
苏清沫见她回来了,当下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回头去查看身后那人的情况,小三竟然过了这么久才回来,就说明那个人已经得到了她这位医仙的出手相救。
她上了马车后小三与季清水也跟着进了马车里,就是小二这个车夫都钻进去了。
小三一进入马车内,便掏出了几粒药丸让苏清沫就着温水服下,然后帮她解开了披风,让她躺下去拿了一条被子盖在她的身上,防止她感染风寒。
而这期间,苏清沫什么话都没说,脸上一片怔然,像失了魂的木偶一般,小三让她做何动作,她便做何动作。
季清水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般模样,眼中滑过点点心疼。
这个丫头,素来是面冷心热的性子,别看她刚才在外面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此刻她的心里还指不定在如何难受呢。
“心肝儿……”他正准备劝说几句,马车外面却传来了隐的声音。
“王妃,主子让属下给您送一样东西过来。”
小二闻言,一脸不屑的嘀咕道:“什么破东西,我们可不稀罕!”却被小三狠狠的在他的小腿肚子上面踢了一脚。
小二立马弯腰抱腿哀嚎了一声:“啊,死小三,你这想找死是不是?竟然敢踢大爷我!”
小三凉凉的撇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向我下战书不成?”
“你以为我不敢?”小二冲她瞪眼。
“呵……你当然敢,咱们组织中最喜欢趁莽夫之勇的人除了你小二,还有谁敢站出来与你比肩?”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
季清水见他们还要继续吵下去,当下皱眉打断了小二的话:“都给老夫少说两句,没看到心肝儿现在需要休息么?”
他这话一出,小二只能恨恨的给了小三一个秋后算帐的眼神,便转头移开视线。
“小三,说吧。”季清水对小三说道。
这话让小二又转过头来,皱眉看向季清水,老爷这是想让小三说什么?莫非是外面那个送过来的东西另有玄机?想到这儿,他立马把视线移向小三,想要与她求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却见那女人直接送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当下又把他给气的不行。
暗骂道:泥煤的,不就是比自己多懂一些药理学问么?有本来就和他单挑啊!只会冲对手下毒以使用小手段而获胜算什么真本事!
小三看着从上了马车就闭上眼睛装睡的老大,猜想她大概会拒绝那个好宝贝,便决定改变了策略,怂恿季清水出手:“老爷,若我没有犯错的话,他们的主子这次要送给老大的那个东西,可是世间难寻,万金也难买的好宝贝。您可一定得替老大做主收下啊。”
“这个么……”季清水侧头看向正闭着眼睛在假寐的苏清沫,一脸为难的道:“这是那小子要送给心肝儿的东西,我又岂能替她做这个主。收与不收还是由她自己来决定比较好。”
“啊?”小三傻眼,很是不甘的白了季清水一眼。若是真让老大能决定收下,就不会到现在还在装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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