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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不会喝酒啊…”陈尧苦着脸道。
这个真不赖他啊，人鱼都是渣酒量，啤酒都只能坚持一小罐，其他种类的酒都是一杯倒…
“不行，咱们事务所的人，无论男女，必须海量！”赵凌哼了一声，心里暗搓搓的打算一会拼命灌陈尧。
“行了，小凌子，别为难人家新人啊。”同事甲路过。
“是啊，平常都是你被灌，现在这么欺负人家陈尧，你哥造吗？”同事乙拍肩。
“小凌子，你呆会儿别跑啊！”同事丙握拳。
一听赵凌打算灌陈尧酒，事务所里的人都开始取笑赵凌。真是的，没看见人家新来的小助理又英俊又软萌，一看就很好调戏吗？
“你们这群猪队友！”赵凌咬牙切齿道。
“呵呵呵，武力值不如赵乾，还虐不过你吗？”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律师弯弯嘴角，友善的将手搭在赵凌肩膀上。
“刘姐饶命啊！”赵凌连连求饶道。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这么说姐姐啊。”刘晴笑眯眯地看着赵凌。
赵乾一推门出来，就看见一帮同事群魔乱舞的一幕说：“行了，饭店的时间定的六点。”
“是！老大！”众律师们齐齐立正。
陈尧欲哭无泪的看着这一群在报纸杂志里面都很正经的律师，他觉得他自己进了一个大坑怎么办！大坑里面还住着一个名叫赵乾的黑洞，不停不停地往下拉他…
奇怪！他居然一点也不想爬出来！
*
b市的夜晚并不冷清，路边还立着各色的冰灯，夜空如洗，几点繁星挂在天上，月似圆盘，映在湖面。
陈尧跟着一众同事沿着湖边走，幸亏现在湖面结冰了，不然他肯定忍不住想要往下跳，现在这样的温度再扑通扑通地往下跳肯定会撞出一头包。
半个小时之后，事务所的一行人到了定好的饭店。
“随便坐。”赵凌对陈尧说道。
陈尧看见赵乾身边的几个位置都空着，给自己打了个气，一定要坐到偶像身边，和偶像亲密接触！
“我可以做这里吗？”陈尧希冀的望着赵乾，像是某种小动物，眼睛圆溜溜的。
赵乾点了点头：“坐。”
赵凌看着陈尧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难道美色误人就是这么回事？赵凌给了赵乾一个暧昧的小眼神。
赵乾挑眉。
“咳。”赵凌干咳一声：“陈尧你吃什么啊。今天是新人的欢迎会，你点吧。”
“我什么都行的！”陈尧立刻摆了摆手：“不挑，不挑，偶像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赵凌快被陈尧蠢哭了，实在不忍直视，难道偶像在眼前，连智商都丢了吗？
“快点菜吧，跟每次一样就行了。”赵乾也有点看不过去了，连陈尧对他的称呼都懒得纠正了。
赵凌点点头，跟其他几个人简单的研究了一下就点了菜：“小陈。你怎么毕业半年了才出来找工作啊。”刘晴的助理大声地问道。
本来屋子里面的人说话都不是太大声，刘晴的助理一说话，他们的注意力就都被吸引过去了。
“因为之前一直都没找到。”陈尧低下头。
刘晴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助手。
“来来来，陈尧，我敬你一杯。”赵凌举起酒瓶子，给陈尧到了一杯酒：“咱俩年纪差不多，我还跟李阳是好朋友，以后相处愉快啊！”
陈尧看着杯里的白酒，心里暗暗发苦，他真的是一杯倒啊！他可不保证他不耍酒疯啊！
“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啊。”赵凌推了一下陈尧，眼神却一直往赵乾身上瞟。
“我、我喝！”陈尧心一横，一口闷！不是白酒吗？谁怕谁啊！又不是二斤二锅头！
酒劲没有这么快上来，陈尧趁热打铁，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又给赵乾倒了一杯，面对着赵乾，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这杯是敬你的，偶像，你肯定不知道我都崇拜你四年了！”
陈尧的头脑还算清晰，就是现在的舌头有点大。
赵乾听着陈尧吐字都有一点不清，皱了一下眉，但是仍然站起来，跟陈尧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陈尧继续敬同事们酒。
几杯酒下肚，陈尧感觉胃像被火烧了一样，头昏昏沉沉的，眼前的偶像都变成了双影。
视线里的两个偶像同时皱眉，对他说：“别喝了。”
“没事，偶像，你不知道，我海量。”陈尧呵呵的傻笑起来。
“吃鱼。”赵乾不忍直视，夹了一块鱼放在陈尧盘子里。
“我不吃鱼啊。”陈尧苦着脸，拉着赵乾的袖子拽了拽：“我不能残害同族啊。”
一桌子人都在说说笑笑，没人注意这面。赵凌偷偷瞄到了，也当没看见，专心跟眼前的鱼香肉丝奋战。
赵乾好像看见了陈尧身后有条尾巴摇啊摇，嘴角抽了抽，又夹了一块肉给陈尧。
“我也不吃肉啊。”陈尧都快哭了，哀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鱼肉和猪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鱼啊，猪啊，我救不了你们啊！人类真是太凶残了啊！”陈尧继续眼泪汪汪，扑到桌子上。
赵乾的万年冰山脸终于破功，他无奈扶额，十分嫌弃地又给陈尧夹了一个大白菜。
鱼不吃？肉也不吃？他招的助理是个兔子吗？！
“呕……”陈尧看着自己面前的大白菜，一只手捂着胃，一只手捂着嘴，冲去洗手间…
“……”
三分钟后，陈尧仍然没有回来。
赵凌戳了戳隔壁的赵乾：“哥，你去看看你家新助理啊，他掉厕所里了啊，要是游不上来的话，我可没办法跟李阳交代啊。”
赵乾想了想，点点头，倒了一杯温水准备去看看陈尧。
陈尧正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眼前天旋地转的。
“陈尧？”赵乾在厕所外面叫到。
“这！偶像！我在这呢！”陈尧坐在地上，傻笑着挥手。
赵乾一看陈尧的样子，立刻迈开大长腿，要把手里的热水递给陈尧，哪里知道陈尧一把就拉过了赵乾，揽住了他的脖子。
陈尧刚刚跟马桶血战三百场，嘴里的味道实在是不太好闻，偏偏还打了个嗝…
赵乾的嘴角不停抽搐，抬手就要把温水给陈尧灌进去。
“赵乾啊――”陈尧撕心裂肺的喊道：“你造不造我这些年过的好苦啊！你们人类怎么这么凶残啊！没事总封什么湖啊！我都无家可归了啊！我房租都快交不起了啊！”
赵乾的嘴角继续抽搐。
陈尧喊着喊着就哭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啊！人都有人权，我这只人鱼连鱼权都没有了啊！天天还要总看着你们吃鱼啊！真的好心累啊！”
赵乾立刻把他的手拉开，一瞬不瞬的盯着陈尧，他刚刚说了什么？他说他是人鱼？
“你看什么看啊！不要以为你是我偶像，我就不敢说了啊！”陈尧见赵乾盯着自己，立刻回瞪过去。
“你、是、人、鱼？”赵乾皱着眉，看着陈尧的脸，好像想要看破生命的本源。
“没错！”陈尧放开了赵乾，站了起来，作出一个自由女神像的造型：“我是一只人鱼！一只有尊严的人鱼！你等凡人颤抖吧！啊哈哈哈！”
还没等赵乾反应过来，隔壁间就“咣――”一声踹了踹门：“厕所里耍什么酒疯！要耍回家刷去！神经病啊！还人鱼！我还超级赛亚人呢！”
“诶我去！我就是人鱼！有本事单挑啊！来啊！”陈尧立刻像是打了鸡血“咣――”的一下回踹回去。
赵乾没拦住陈尧飞起的长腿，听见隔壁传来一句国骂，立刻觉得有些头大，想也不想就拉着陈尧出去。
结果正好就撞见了隔壁的男人。
厕所隔壁男本来张口就要骂，但是一见赵乾那鹤立鸡群的身高，自带bgm的杀气，立刻就酒醒了一半。
赵乾深吸了一口气，拎起已经睡了过去的陈尧，勉强弯了弯嘴角：“他喝多了，对不起。”
“算、算了。”隔壁男立刻被秒杀，迅速离开了厕所。
“……”
赵凌看见自家亲哥拎着陈尧回到包房，连忙问道：“他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喝多了，我先走了，送他回去。”赵乾看着睡的正香的陈尧，做了一下深呼吸。
“行――”赵凌点了点头：“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赵乾脚下一顿，他今天晚上一定是有点神志不清了：“不知道，你问问你那个同学吧。”
赵凌挑了挑眉，看着昏睡的陈尧，心中有了计较：“李阳也不知道陈尧家在哪里，听他说陈尧是刚搬的家。”
赵乾看着赵凌，好像想要看破事物的本源。赵凌被看的有点心虚。但是为了他哥的幸福，他绝对不能妥协！
“算了。”赵乾看着他弟一脸慷慨就义，挑了挑眉道：“先呆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