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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白一马当先,孙淮自是起了要和小白一较高下的心。他几乎是打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人,骑术精湛无双,这种赛事所安排的障碍基本是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能跑完了,这么多年下来,他现在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怎么跑。况且他的马也是千里挑一的好马,
所以一路追来,竟是与卫箬衣几乎不相上下。
即便是对路不熟悉,也从没跑过这么多的障碍,小白依然神骏非凡,不管孙淮怎么追,小白总有本事带着卫箬衣领先他半个马身的距离。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白的故意挑衅,倒也是激起了孙淮那匹黑马的好胜心,一人一马卯足了力气的去追卫箬衣和小白。
就见两匹马一白一黑,如同风驰电掣一样的急驰而过,不多时就已经甩下后面的人老大一段距离了。
“怕是要刷了之前所有的记录了!”有经验的老兵站在边上看了之后对新兵说道,“实在是太快了,来关西大营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快的。”
孙淮咬紧了牙关还是眼巴巴的看着卫箬衣和小白第一个冲过了终点,虽然是输了,但是输的心服口服。
“承让了。”卫箬衣勒住了小白,坐在马背上对着孙淮一抱拳。
孙淮双眸含笑,“一点都没让,的确是将军的骑术高超!孙某甘拜下风。”
卫箬衣笑着点了点头,这人不错,输了不生气,看他眼中的笑亦是不参杂一点点的假在其中。
就在其他人陆续抵达终点的时候,就见一名传令兵跑了过来,“报!将军!敌军来袭!”他单膝跪在了卫箬衣的面前,抱拳说道。
“在哪里?”卫箬衣和孙淮几乎是同时问出口,卫箬衣转眸看了孙淮一眼,孙淮自知有错,赶紧勒马后退了半步。
“回将军,约莫有五千库普族骑兵冲入了关西县西北的棉和镇!”传令兵说道。
“点兵五千,孙淮你与我一起前去。一刻之后集合出发!”卫箬衣几乎是怎么考虑直接对孙淮说道。
“是!”孙淮朝卫箬衣一抱拳。卫箬衣策马回营去准备。第一次与正经的外族骑兵对战,卫箬衣倒也没想很多,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她来这里的这几天已经做了不少功课,关西大营管着宁川下属的几个县的边界,外面是九个大的部族,小的部族约有二十多个
,平日里常来进犯的部族也就是几个大部族的人马,他们几乎和土匪差不多,过来就是打劫,只是冰河县的土匪知道养鸡下蛋,但是外族的这些人却是来一处便扫荡一处。被打的狠了,他们会退回草原。
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都是打一次换一个地方,到了夏天也是逐水草而居,所以要将他们全数剿灭实在不易。若是没有向导,去了草原上也极其容易迷路。这些年来,大梁都是以守为主。
外面战鼓轰隆作响,卫箬衣换好铠甲,提起了自己的长刀,绿蕊和绿萼担心的看着自己家郡主,“殿下,出去一定要小心。”她们两个望着卫箬衣可怜巴巴的说道。
“放心吧。”略一安慰绿蕊和绿萼,卫箬衣大步的走出了营门。
她的动作素来迅速,她抵达营门口的时候还只有半数的军队集结完毕。
再等了片刻,在一刻时间满之前,孙淮所带的五千人马全数披挂整齐,等鼓声一落,大军便整装出发。
“将军,按照以往的经验,若是咱们现在赶去棉和镇,怕是那些人都已经跑了。”孙淮策马追上卫箬衣说道。
“那孙将军的意思呢?”卫箬衣问道。
“这些人劫掠之后必是要回草原寻找他们的族人的。他们带了劫掠的妇女与儿童,应是走不快,所以咱们可以绕小路,随后半道劫杀。”孙淮说道。
“你知道他们的族人在什么方向?”卫箬衣问道。“只能判断出大概。”孙淮说道,“各个部族虽然没有固定的居所,但是却是有大概的活动范围。只是咱们要走的这个小路需要通过另外一个部族的领地,这些部族之间相互都有关系,只怕他们不肯借道给咱
们。”
“不肯借道便硬闯!”卫箬衣寒声说道,“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咱们的人被外族人劫走不成!”
“末将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一会咱们就需要全速前进了,这样即便是通过外族人领地被人发现了,他们也来不及追赶咱们!”孙淮说道。“只是这样会十分的辛苦。”
“只要能将咱们的人和财物追回,辛苦点没什么。”卫箬衣说道,“传令下去,全速前进。”
卫箬衣命令一下,五千骑兵顿时全数驰骋起来,如同一道滚滚铁流快速的朝边境方向进发。
小白自是跑在最前,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同类跑在一起,卫箬衣都能感觉到小白是在翘着尾巴跑的。
不过卫箬衣还是刻意的让它放慢速度好等着后面的骑兵大军。卫箬衣悄然的回头看了一眼,不得不说关西大营虽然穷的当当响,但是再穷都没将战马给饿着,这一路跑来,战马的体力可见一斑,看来孙淮他们将营地出租换钱也是情非得已的事情。而且关西大营在孙
淮的带领下训练有素。五人一行,即便是在这样告诉的奔跑之中,队形依然不散。
光从治军上看,孙淮绝对是个好将军。
诚如孙淮所言,在通过巴拉尔族人地盘的时候,因为他们的行动迅速,所以虽然巴拉尔人差距了,但是却来不及做出反应。
草原也不光只有一马平川,也有山川起伏,孙淮选定的伏击地点便是两山的山口,这里会有一段狭长地带,过了这一地带再朝下跑出不到一百里地的距离便可以进入库普族的领地。
其实将伏击地点选在这里也是有很大的风险的,若是库普族有人接应,他们面对的将是腹背受敌。
卫箬衣只带了五千人马过来,如果腹背受敌的话,很可能会铩羽而归。
卫箬衣也是第一次参战,倒是没想到这些,所以准备不足。
“咱们只能速战速决!”孙淮小声对卫箬衣说道,“这里距离库普族人的地盘太近了,若是时间拖的长了,就怕他们会有援兵过来。”
“明白!”卫箬衣点了点头。
他们在这山口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孙管事骑马回报,库普族人带着战利品已经靠近这里了。
卫箬衣下令备战,
孙淮再度小声叮嘱卫箬衣道,“一会打起来,将军只管纵观全局便好,一切都交给末将。”
他是怕卫箬衣有什么闪失。
“你是叫我站着不动?”卫箬衣笑问道。
孙淮愣了一下,“将军观战便是。”
“那还不是站着不动。”卫箬衣笑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这是她到了关西大营之后的第一战,若是全程站着不动,像是什么样子,这里距离库普族人的领地太近了,所以卫箬衣刚刚在等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了,擒贼先擒王,等会打起来,她便直奔地方主将,务求
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带人离开。
等库普族骑兵带着战利品接近进入山口的时候,关西大营的战鼓便擂响了,战鼓一响,山谷之中回荡着的都是震天的鼓声和喊杀声,倒是将原本以为快到家了已经松懈了的库普骑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孙淮先骑马冲出,仅仅是眨眼的时间,就见身边一道白光闪过,孙淮定睛一看,居然是卫箬衣和小白直接越过了他冲入了两军阵中。
孙淮的心跟着就是一紧,他也顾不得许多,勒马提枪直接追着卫箬衣而去。他跟在卫箬衣的身后看的清楚,卫箬衣手里面的长刀上下翻飞,就好象活了一样,小白的速度极快,这一人一马,宛若入海的蛟龙一样,穿梭在敌军马阵之中,敌军几乎不及反应,便已经被卫箬衣突破了
进去。
孙淮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去了,他从军十多年,还从没见过卫箬衣这般不要命的打法!
他想高声呼喊,又怕分了卫箬衣的心神,这种时候万万是不能让她走神的!
他的马没有卫箬衣的快,追了不到几步,便已经被敌军阻隔在外。
“杀!”孙淮已经是急红了眼睛,他率领着自己的部下,一声高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卫箬衣的举动振奋了所有关西大营的骑兵,大家个个都比平日里还要精神几倍,这冲杀下来,气势如虹,一时之间竟是将库普骑兵给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卫箬衣瞅准了敌军正中的那名彪形大汉,他头上戴着长雉鸡翎,身后大旗招展,正是此次带兵前去大梁的主将花都察。
花都察想都没想到会有人如卫箬衣这般迅速的杀到他的马前,一时之间也是慌乱了手脚,等他看清楚来人是一个女将之后,顿时就笑了。“你们都退下!我来会会这个大梁的娘们儿!”花都察笑道。
原本准备上来围困住卫箬衣的亲兵闻言推开,花都察托大,用手里的长锤懒洋洋的一指卫箬衣,随后用生硬的大梁话说道,“那娘们儿,我看你长得不错,和我回去当我的暖床女奴!”
他话音才落,亲兵们都笑了起来。
卫箬衣也笑了一下,“好啊,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留住我了!”
“哈哈,口气不小!”花都察笑道,“我就喜欢性子烈的女人!”说完他挥舞着手里的长锤就奔着卫箬衣策马而来,“小娘们儿,一会不要哭着求饶,说爷的力气大啊!”
卫箬衣一声冷笑,“谁力气大,还是个未知之数呢!”
她也策动小白直接迎上。兵刃在空中相互抨击,发出了一声闷响,花都察只觉得自己双臂发麻,砸下去的锤子宛若砸在了千斤巨石上,不但丝毫没有半点反应,而且连自己的双臂都震的生疼,要不是抓得紧,只怕锤子现在都已经
被磕飞出去了。
“你这娘们儿有点意思!”花都察连人带马都后退了两步,他忙稳住马身,不得不再上下打量了一下黑甲白马的卫箬衣。
卫箬衣连笑容都没变过,小白神骏非凡,陡然长嘶一声,这一声嘶鸣气势如虹,花都察的坐骑抖了一抖,竟是又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花都察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战马丝毫在颤抖。
别说花都察吓了一跳了,就连卫箬衣都有点吃惊,之前从没见过小白这样嘶鸣过,难道孙淮说的一点都不假?天马嘶鸣,万马臣服?看花都察的马,明显是胆怯了。
“天马后裔!”花都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大梁话喊了出来,“这娘们儿有天马后裔!”
震惊过后便是贪念乍起。
“既然如此,别怪爷手黑了!”花都察一心想要将小白给抢夺过来,所以也没想其他,催马再上。小白傲然的瞪了花都察的坐骑一眼,随后做出了一个威胁的姿势,那坐骑在跑至卫箬衣面前的时候竟是嘎然而止,它忽然停住不要紧,骑在它背上的花都察正挥舞着手里的长锤哇哇直叫,被它这么一停,
因为惯性,差点没从马背上滚下去。卫箬衣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我说你就这怂样还敢去我大梁?”说完,卫箬衣策马而上直接三刀将花都察劈落在马下,花都察几乎都没看清楚卫箬衣是怎么出刀的,已经是落在了地上,卫箬衣的长刀直
接将他的颈部劈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直流,他连哼都没来的及哼出来,就已经气绝身亡。
亲兵们一看主将被杀,顿时阵脚大乱,再加上近日骑兵营在卫箬衣举动的鼓舞下士气大涨,一路冲杀过来,敌军已经是自乱阵脚了。
不多时,这场战斗便已经结束,能跑的固然都四下奔逃了,跑不掉的都已经缴械投降。
孙淮等到了卫箬衣面前,见她安然无恙,似乎连头发丝都没乱过,这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将军您……”他说了一半便就将后面的话给忍住了,因为他看到了躺在地上气绝身亡的花都察。
算了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了。看着花都察的尸体,孙淮有点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