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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侍书找人朝宫里去递消息的时候,萧子雅已经拿着藩王们给他可以调兵的印信飞快的命人朝三个藩王的营地而去了。
京畿守卫军陈将军的家眷在他的手中,不敢轻举妄动。
侍书让宫里的人给藩王们传递消息之后,几个藩王便各自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人群,准备按照萧子雅所安排人的指引接应出宫。“几位王爷请这边走。”宫里的内应在前引路。“这条路原本是通往冷宫的,所以平日里甚少会有人通过。几位王爷放心,各位替换的衣服就在前面的一个宫舍之中,只要换成宫里禁卫的衣衫,就很容易可以
混出宫去。这条长巷看起来十分的深远,果真如那宫人所言,甚是荒凉,甚至周围的宫墙有些地方所上的朱砂都有点斑驳脱落了,路两边屋舍的瓦楞上也生出了草,如今是秋日,那些草已经枯黄,看起来十分的破落
,更增了几分萧瑟之意。
“几位王爷是要去哪里啊?”就在这条长巷即将走完,眼看着放置衣服的宫舍近在眼前的时候,一名身穿太监服饰模样的年轻人从长巷尽头的拐弯处缓步走出。
落日余晖,将宫墙一面的倒影拉的很长,在地上形成了规则的暗影,他便站在这影子下面,如幽灵鬼魅一般。风过,他的衣袂被吹起,虽然身上穿的是太监的衣服,但是却给人一种肃杀的气息环绕周围。
“你是何人,胆敢阻拦几位王爷?”引路的宫人先是一怔,随后回过神来,眼眉一立,大声的呵斥道。
“你不认识我?”青年淡淡的反问,他朝前走了两步,走出了宫墙的落下的暗影,夕阳染金,他的眼眉在这余辉之中显得十分的清晰。
“原来是顺公公。”宫人看清楚之后心底便是隐隐的一凉,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
“几位王爷,这位公公现在可是陛下面前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了。”宫人微微的一笑,回头对几位藩王介绍道。
“好说。”萧瑾微微的一笑,稍稍的扬了一下自己的头。
“顺公公,小的只是带着几位王爷在宫里转悠转悠。”那宫人朝前走了几步,双手合拢,看似是在行礼,实际上是已经在摸自己衣袖里面暗藏的匕首。
反正主人都要举事了,所以这种时候凡是挡路的人都要死。
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太监了,就是宫里禁军的统领,他也不会放过。
那宫人在来到萧瑾面前之后躬身一礼,随后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抽出了自己的匕首,果断的朝萧瑾刺了过去。
萧瑾淡淡的一笑,身子基本未动,朝后轻轻的一滑,便轻松的避开了那宫人的攻击。
宫人一击落空,人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目光一凛,“没想到啊,顺公公身手如此之好。”
“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萧瑾淡道。
“几位王爷,这里交给我,你们赶紧去那边的宫舍换了衣服,从宫舍后门出去便已经靠近南华门了。你们从南华门出去,我们的人在门外接应。”宫人知道这一战是避不开了,所以高声说道。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便飞身而起,以鹰隼扑食之势,直接朝着萧瑾扑了过来。
三个藩王一见这种情况,便知道情况十分的严峻,他们不敢有半点耽搁,按照那人所言,三个人都拔腿朝前面的宫舍而去。
“想走吗?”萧瑾再度躲开那人的攻击,笑道,“你们怎么就不长脑子呢?我都能出现在这里了,那宫舍里有什么,你们心底没点数?”萧瑾话说完,三位藩王的脸色顿时骤变。
几个人的脚步迟滞了一下,相互之间有点面面相觑。
“几位王爷赶紧走,那边小的刚刚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那宫人说道。
“他在叫你们自投罗网呢。”萧瑾只躲不攻,轻松的对那三位笑道。“你们不会连他的话都信吧。”
“你找死!”那宫人接连几次攻击都被萧瑾轻松避开,又被他言语之中多有挑拨,怒火中烧,对萧瑾高声吼道。“哎呦,可是恼羞成怒了呢。”萧瑾笑道,“几位王爷,你们怎么就这么信他说的话呢。你们也不想想你们要做的是万分机密之事,你们几位身入皇宫之中参加庆典,但是那个吃怂恿你们来的人呢?他现在在
哪里?”
萧瑾的话让三位藩王顿时感觉到身上一寒。
三位都不约而同更加的放慢了脚步。
“你们身上的印信是不是交给那人了?”萧瑾继续笑道,他更是在众人心头下了一记猛药。
三位王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萧瑾话里有话。
“你是何意?”终于东胜王停住了脚步,回眸问道。
“等会告诉你,我先解决了他。”萧瑾笑道,随后身影一动,他的动作极快,即便三个藩王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举动,但是皆未看清楚他的举动如何。几乎是叫人眼花缭乱的掌法与步伐,不消片刻的时间,那个刚刚还呜呜喳喳的宫人便被萧瑾给打扒在地上,萧瑾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一手把玩着宫人刚刚手持的那把匕首。“能将这玩意带入宫里,你本就已
经是死罪了。”说完他脚下用力,宫人痛苦的闷哼了一声,肋骨瞬间被萧瑾踩断了几根,口中流血,人疼晕了过去。
变故发生的太快,藩王几乎都不及回神。等那宫人没了动静,三个人如同木鸡一般的呆立在当场。
“三位王爷,你们此番行事机密,为何不奇怪我是怎么知道你们的行动路线吗?”萧瑾笑问道。
三个藩王心头发寒,他们一个个的都抿唇不语。“若非是有人故意泄露你们的行踪想要我将你们留在宫里,你们我这种身份的人现在不应该是呆在陛下的身边吗?好吧就算我是凑巧路过,只是这条路如此的偏僻,便是宫里的人都不怎么走,我这么一个陛
下眼前的红人又怎么会走这条又偏又远的路呢?”萧瑾笑道。“你的意思是什么。我们听不懂!我们几个不过就是来这里散步的。”东胜王眼珠子微微的一动,高声说道。“我们不过就是随便找了一个宫里的闲人给我们带路罢了。”他见那宫人口中喷血,以为他已经被
萧瑾弄死,所以心底稍稍的安定了一点。
东胜王知道现在情况已经不秒,他们又是身在宫闱之中,若是说错很可能会被扣在这里不能出去。不光要被扣,更要做实了他们谋反的罪名。
“哦,这步散的还真是随便呢。跨了大半个皇宫。”萧瑾轻轻的一笑,“几位王爷真是好雅兴。”
“你一个奴才知道什么。我们便是想走走那就走走,怎么知道那狗奴才胡乱带路。”洛川王也回过神来,对萧瑾说道,“来,你过来。”他朝萧瑾招了招手,却是暗地里捏住了自己藏在袖子里面的袖箭。
这东西他是用来防身的,早上入宫的时候是禁军统领于瀚海给他检验的物品,能放他进来说明于瀚海是他们的人。
“不过去。”萧瑾眼睛贼,看到了洛川王的手拢在袖子里,他抿唇一笑,“王爷若是发难与我,我可是吃不消的。”
“那你便不要废话了,直接带路,我们几个要回到御花园,天色也不早了,陛下大概也要召见了。”洛川王见萧瑾不上他的当,于是换了一种说法说道。“你们几个不会真的以为我将他弄死了吧?”萧瑾哈哈的一笑,将脚抬起,轻轻的踢了踢那宫人的身体,“他只是晕过去了。你们说的话明显与他说的话大相径庭,我又怎么舍得现在杀了他,杀了他不就没你
们勾结在一起的证据了吗?”
洛川王和东胜王等三人面色更是一白,不过三个人都是老狐狸了,很快三人便目光交流了一下。
如今唯有杀死萧瑾,再杀了那个接引他们的宫人,他们才能进退皆有路。
东胜王笑着朝萧瑾走了过来,萧瑾的目光落在了东胜王的身上,洛川王见萧瑾的注意力一转,飞快的将袖箭对准了萧瑾,飕,一枚袖箭飞射而出,直奔萧瑾而来。
萧瑾也一抬手,三枚袖箭也从他的衣袖之中射出,当的一声,射向萧瑾的袖箭被直接打落在地。
萧瑾一笑,“王爷,玩这个你可玩不过我。我打从几岁起就在玩儿了。”
“你究竟是谁!”京城之中袖箭射的最好的便是现在永宁亲王萧瑾了。但是他不是已经遇刺身受重伤在万花殿休息吗?东胜王骇声问道。
“你无需知道。”萧瑾的话音才落。
陈一凡就带着一队锦衣卫从那边的宫舍跑了出来。
“头儿,找到了!”陈一凡拿着三套禁卫军的衣服,还有腰牌,直接越过了三位藩王,他身后的锦衣卫将三位藩王围在了中央。
“人证,物证都在,可不要说我冤枉了你们。”萧瑾抬手拍了拍被陈一凡捧在手里的禁卫军衣服,随后笑着对三位藩王身后的锦衣卫说道,“将他们都抓起来吧,有什么话他们去和陛下解释去。”
“是。”众锦衣卫得令,一哄而上,七手八脚的将三位藩王给按在了地上,随后那绳索捆了起来。
“你们放开!”三位藩王就在封地为王,那也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哪里受得到这种羞辱。他们不住的反抗与挣扎,“死奴才!””狗奴才““阉人”这些话和不要钱的一样朝外蹦着。
“头儿,这几个人看起来人五人六的,怎么嘴里这般不干净。”陈一凡蹙眉道,“一会属下去给他们洗洗嘴巴。”
“怎么说也是有封号的王爷。”萧瑾笑道,“要骂就随他们骂去,反正我又不是奴才,更不是阉人。”
“也对!”陈一凡眨了眨眼睛,笑道。
“好了,别贫嘴了,你将他们都关押起来,我去收拾一下于瀚海,还有这个人,让裴医正看看他,吊着气,别让他死了。”萧瑾对陈一凡说道。
“是!”陈一凡领命,叫人押着他们离开。
这边刚将几个藩王扣住,御花园里面也小有骚动。
原本大家入宫是为了陛下贺寿的,应该是喜庆的日子,皇后不在,宸妃和淑贵妃应先在御花园之中陪着大家说话才是。
这刚刚人都在这里,这回子就找不到了。
有好事的朝廷命妇小声地问了宫里的宫女,宫女们一个个都摇头说不见。
女眷这边觉得奇怪,众位大臣那边也觉得有蹊跷之处。
“各位,适才不是说宫门口好像有什么事情吗?”大家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是啊是啊,听闻有一群学子将四个宫门都堵住了,要求陛下下罪己诏。”其中有萧子雅安排的人在大臣之中散布消息。
若非他们散布,在宫里的人又怎么知道宫门口发生了什么。”
“如何现在没了消息?”有人问道。
“许是陛下派人按住了吧。”
“我听说是四皇子殿下派人镇压了,听说还动了手,有学子以头戗宫门,死谏陛下,血可是将宫门都染红了,可惨了。”
“有辱斯文啊。”
“是啊,陛下寿辰发生这种事情,真的是……”
“你们是如何得知的?”有人发出了疑问,“几位不是与我们一道都在这宫里,为何我们不知道这种消息?”
“都是听说的。”
“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谁会编造这等谣言出来动摇人心?”
“说的也是。”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按照道理,陛下也一改出来接见咱们了,这都已经掌灯了,眼看着太阳就落山了,怎么还不见陛下的踪影?”
“也是啊,难不成陛下真的是被事情缠住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有人指着一边,“快看,好多锦衣卫!”
大家纷纷扭头过去。
果然一大群锦衣卫排队鱼贯而入,将整个御花园团团围住。
“锦衣卫怎么会入宫来?”大家纷纷惊呼。
“秦少阳不是出去查案了吗?”“秦少阳何在。”已经有人高声喊道,“叫他出来见我们!解释解释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