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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市的热闹,是人烟;而大城市的繁华,是人潮。
钟岳再次回到沪上,眼光魔都繁华的都市,这里让多少人又爱又恨。爱的,自然是大都市带来的高质量物质生活,至于恨的,那就各色的人有各色的恨了。
爱的往往相通,至于恨的,大抵不一样。
钟岳坐地铁到了永鑫古玩的一条街。
沪上秦爷,总让钟岳浮想联翩,当年看过的港片里的发哥,不夜天里的大老板。他之所以不想坐秦海的飞机飞回沪上,自然是不想有亏欠。
若是各有所图,那么钟岳下起手来也是心安理得,不然钟岳自己心里这道坎,过不去。
马路宽宽,刚过完年,是古玩市场的淡季,包括永鑫拍卖行、永鑫仿古家私,都是处于半歇业状态,这行业就是这样,开张吃三年。
钟岳也是佩服秦海的财力,这一条街的产业,在沪上,虽然不是寸土寸金的地段,但也是极为不容易了,毕竟这一连串的门牌号都代表着秦爷的实力财力,想想,钟岳便觉得有点刺激呢。
钟岳一路走到仿古家私的两座鎏金铜狮内,一座高楼兀立,听闻秦爷宝楼,里边藏品数以万计,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座珍宝阁啊。
在大乾,钟岳还没来得及掏空老张家的宝楼,现在看到这幢楼,眼睛都是绿的,这要是走进去,会不会又是一连串的提示音呢?
“钟老弟,总算是把你盼来了啊。”
钟岳看到秦海后边站着的两个保镖,就笑不出声了,这有命拿会不会没命走出去啊?
“秦爷。”
两人辈分有点乱,一个喊着老弟,一个尊称秦爷,钟岳始终保持着一种隔阂,这是以免被这位收藏界看人看古董的高人洞穿一切。
端着,永远比贴着要让人放心。
老秦又是将钟岳的手仅仅握住,摇晃着,“真是,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回,回学校报道总不能迟了,这不就过来看看秦爷您的产业街。”
秦海哈哈一笑,“同行抬举,同行抬举。请,我们里边坐。阿奇、小赵,你们休息去吧,我跟钟老弟独自待会儿。”
两人互视一眼,又盯着下钟岳。
“秦爷这俩保镖倒是有点霸气,不知道哪里请来的,我也请俩来。”
“哈哈,国内你是请不到了。”
“……”
秦海带着钟岳走进了这栋高楼内。看到楼内的设计,却让钟岳震惊到了,原以为如此土豪的永鑫秦爷这楼内的装潢会有多豪华呢,然而大大出乎钟岳意料,这里面,简直太朴素了点。
朴素到就像是一个毛坯房,陈列着一个又一个的展柜,看上去就像是图书馆一样。
看到钟岳震惊的样子,秦海双手负背,一副这都是小场面的样子,“都是假的。”
“假的?不会吧,我可听闻沪上古玩收藏界的两个人物,您和欧阳国青,一个藏真,一个收假,号称通吃一切呢。”
“哈哈,传闻往往都是言过其实的。这底下两层,确确实实,都是赝品。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起过,哪怕我那两个保镖,其实我手头上好东西多,怎么可能没有赝品呢,古玩行当,真真假假,玩的就是个心态,对于那些真品,我更喜欢自己买的赝品,你看。”
钟岳朝秦海手里望去。
“这……”
老秦手里头拿着的,居然是那方老缶印,“您给买来了?”
“是啊,花了八千。”秦海走过去,放在稍微显眼的一个木架上,“最近五年,我基本上不怎么出手了,钟老弟,你让我出手又打了眼啊。”
“可不是我……”
“哈哈,楼上坐,这里的印章可没啥好看的。”
钟岳扯了下嘴角,这老秦,奇葩呀,这么多假的还放楼下,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是故意掩人耳目,搞不懂。
两人进入了电梯,然而看到电梯的五楼按钮居然被扣掉了,对于百万元的高级西门子厢式电梯,这种破坏,除非是故意而为,不然以德意志人的工匠精神,必定是测试了千万次,不可能会按到连里面的电线都按不见了。
钟岳也不发问,好奇心会害死猫。
两人上了三楼,秦海带着钟岳出了电梯,看到这三楼的装潢,钟岳才觉得,这里才有点样子啊。钟岳习惯性地扫了眼周围,看到电梯外原本上下楼的按钮,居然只有下,顿时便明白了什么,貌似当初在文化馆,也是这么设计的,至于楼上怎么去,钟岳也就不研究了。
地板的颜色偏深,看上去并非廉价的那种明漆,有种抛光的质感,露出了木材原来的纹理,这种处理方式,钟岳之前问过县城里的施工队,这活儿他们搞不好。
“钟老弟你坐着,我去拿点东西。”
“哦,好。”钟岳扫了眼这客厅,真是奢华有内涵,如果当初自己愣头青似的贸然上门,估计闭门羹是稳吃定了。这老秦,压根就不差钱。
这无关乎他是否和欧阳家交好,毕竟收藏界和地产业两者不搭界,欧阳开山亲自来,还能见个面,至于欧阳开山的朋友,呵呵。
钟岳看着客厅内挂着的字画,这书画家就像是法医看尸体,赌徒摸筛盅似的,总会职业习惯地去看眼前的字画,想要推敲一番。
钟岳看了眼四季青边上的画,凑近了看去,不由笑了笑,这画如果作者不是个太监的话,那绝对是个女子所画。
太监九成九是不可能的,历朝历代,太监才艺多半用在了伺候主子上,哪有这种太监。闺阁画的特征非常明显,倒不是这幅画画得有多好,而是钟岳很好奇,秦海怎么会把这样一幅画挂在这里,有点意思。
看画,自然会看落款。西方画一般仅一签名,而国画的落款,可能还会蕴含画师的一些信息以及作画的心情或实事。
“刘荷花,嘶……这名字,怎么有点……”
倒不是荷花这个名字很特殊,在乡下,女人叫荷花啊,桂花啊,菊花啊,比比皆是,突出一个字――土,但是钟岳脑海里始终有种在哪里看到过的印象,很模糊,也忘记是在哪里了,至少他搜索了一边小初高同学名单了,应该不存在这种名字,这个名字,至少这位女同志已经超过四十岁了。
难道是某个手工课老师?
钟岳印象里,似乎小学的手工课老师是个神秘人物,只存在于课程表上……
“钟老弟,看什么如此执迷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