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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淑蓝想了想,还是摸了摸袖子,掏出一个小荷包,倒了一些调料,洒在已经烤得焦黄的青鱼上。
这调料她自然不会随身携带,而是仍在铜戒空间中。不过这荷包小巧,从袖袋里摸出来,也不会引起沈瀚怀疑。
洒上调料后,一股更浓郁的烤鱼特有的鲜香味飘了出来。
沈瀚吞了吞口水,盯着篝火上的烤鱼,像盯着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大姑娘。
容淑蓝快速地翻动着烤鱼,等调味料沁进鱼肉里,才熄灭了篝火,拿了一条鱼,瞟了沈瀚一眼。
“剩下的都是你的,要吃完啊,浪费了下次别找我烤鱼给你吃!”
吃吧,多吃点,大热天的吃烤鱼,也不怕上火!
沈瀚长臂一伸,拿起一条烤鱼,吹了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小口。
鱼皮焦香,鱼肉鲜嫩,又鲜又香,好吃!
沈瀚接连吃了好几口,享受地眯起了狭长的眸子,才随口答道:“放心,再来五条我也吃得下,不会浪费的。”
容淑蓝拿着烤鱼,走到距离沈瀚五六米外的一棵大树下,靠在大树上,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野生青鱼的味道还不错,虽然比不上秘密花园里养的鲫鱼,不过容淑蓝烤鱼的手艺已经登峰造极,再配上秘制的调料,吃起来也是满嘴喷香。
铜戒空间不能收纳活物,秘密花园封闭后,容淑蓝也吃不到喝灵水长大的鲫鱼了。
沈瀚没有尝试过灵水养出来的鲫鱼的美味,这会如愿以偿地吃到容淑蓝亲手烤的鱼,已经心满意足。
五条烤鱼,共有十一二斤重,被沈瀚一口气就扫荡光了。
那厮还意扰未尽地添了添嘴唇,摸着肚子道:“七成饱,刚刚好。”
容淑蓝也不以为意,修士的身体容纳天地灵气,本来消耗就比寻常人大,十来斤的肉吃下去也不算什么。
容淑蓝慢腾腾把烤鱼啃完,取出帕子把手指细细擦干净,才靠坐在树干上,抬头对沈瀚道:“吃饱了,那就说正事吧。”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想好了再说。如果我发现你在糊弄我,别怪我不讲情面!”
容淑蓝的这话说得很不好听,沈瀚却没有跟她计较。
他沉默起来,凤眸看向对面的青山,深邃的眸光渐渐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
似乎感应到沈瀚情绪上的变化,容淑蓝也安静下来,背靠着大树,昂头看着头顶随风聚散的白云。
良久,沈瀚突然问道:“你记得我们大婚前,你收到过的一箱南珠吗?”
这件事容淑蓝似乎在记忆里翻阅过,再次快速地翻阅起脑海中的记忆,很快就答道:“记得。那箱南珠有百余颗,每颗都有猫眼大小,价值连城。不过,我记得这箱南珠是九哥派人送来的――”
沈瀚收回眸光,斜眼瞅了她一眼,心里微微反酸,记得可真清楚!
“那一箱南珠,是三哥收到我们大婚的消息,万里迢迢托人送回来的!”
沈瀚把“我们大婚”四个字咬得特别的重。
容淑蓝正在脑海中翻阅着属于胞兄的记忆,也无暇理会他的小心思。
容士诚与蓝氏,育有一子一女。女,即容淑蓝。长子名容叔权,在家族中行三,年少时与沈瀚、沈泓兄弟随着容士诚学艺。
三人年纪相差也不大,容、沈两家本是通家之好,又有同门之谊,遂相处得跟亲兄弟一样。
容叔权比容淑蓝大了五岁,比沈泓大一岁,比沈瀚大三岁。三人当年爬树掏鸟窝时,原身还是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娃。或许是那段记忆有这太多的美好,所以她对当年的事情,印象非常深刻,至死不忘。
容淑蓝轻而易举就回想起来了,眼里闪过了羡慕。
前世她是独生女,家族中虽然有很多堂兄弟姐妹,但是她一直想要一个嫡亲的哥哥,可惜一直不能如愿。
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容淑蓝表现得如此激动,更多的是因为容士诚。
如果哥哥还在人世,那么她肩上的重担将会轻许多。等迎了哥哥回家,她就能一心一意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沈瀚没有看容淑蓝,他屈膝坐在散发余温篝火旁,视线重新投放在前面的青山上,继续道:“当年三哥出事后,我和九哥偷听到父亲和师傅的对话,得知三哥被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
说到这里,沈瀚略作停顿,问容淑蓝:“你还记得当年那件事情吗?”
容淑蓝点头道:“自然记得。哥哥把瑞亲王的独子打成了残疾,先帝震怒,不问青红皂白,命禁卫军直接拿了哥哥打入天牢。但是这案子,却是宗人府审理的。”
沈瀚听容淑蓝说得条理清晰,微微讶异,毕竟当年事发时,她才是七岁的小女娃。
而事后,开国公府都以为容叔权死了,这件事就成为了容家的禁忌,不会有人敢私下议论。
难道她一直记得?是了,他们兄妹的关系很亲厚,容叔权更是个地地道道的妹控。只要是容淑蓝想要的,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他都竭尽全力寻回来,哄她开心。
只是,后来他很少听她提起过三哥,以为她忘记了……是她不愿在他面前流露她的悲伤罢?
沈瀚幽深的眸光里,带了一丝落寞。
容淑蓝不知沈瀚所想,见他久久不语,再次问道:“哥哥为什么对瑞亲王世子下狠手?”
沈瀚回了神,语气轻飘飘地说道:“瑞亲王世子当众调戏梁首辅家的十二小姐……”
当年,容叔权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已长成俊逸的少年,他能文能武,人才品貌家世都是上等的。年满十二时,已经有不少人家在打他的主意。
容淑蓝似想起了什么,低声道:“我隐约记得,娘亲跟蓝嬷嬷提过,说想给哥哥说梁家的十二姐姐给我做嫂子?”
沈瀚深呼吸一口气,把心头的沉郁给压了下去,摇头道:“这件事,只不过是大人间相互试探,还未正式说亲。且,后来我详查过,当年的事情,是有心人故意设局要置三哥与死地!”
容淑蓝听了这番话,也沉默下来,脸上并没有多少惊容。
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两人同时沉默起来,寂静的山谷显得更为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