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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楚楚定定地看着玉无双,可是无论如何,玉无双都是自己的朋友。因此,上官楚楚只是微笑地看着玉无双,嘴角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朋友?楚楚果然还是没有做好准备么,那便从朋友开始吧!玉无双微笑着点了点头,眸光清澈无匹。
“楚楚,这里耳目众多,我不能久留,今天晚上,你要小心一些。”玉无双细细地嘱托着。
“那些牛鬼蛇神,还伤不了我。”上官楚楚平静地说道,言语中却自有一分魄力。
这样自信的楚楚,身上仿佛带着日月光辉,令人不忍心移开视线。玉无双拼命按捺下自己跳动着的心,故作平静地离开了房间。
上官楚楚的目光瞥了一眼床底,被打晕的落霞就在那里面,旋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嘴角泛起一丝清冷的笑容。起身吹熄蜡烛,漫长的一夜终于即将过去,明天一早,就要去见那个传说中手段惊人的王妃了。
第二天一早,天空才刚刚露出一抹晨光,就到了请安的时间,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当上官楚楚和玉无双看见彼此脸上的黑眼圈时,不由相视一笑。
“雪盏,你陪本公子去请安吧。”玉无双看了一眼三个大丫鬟,随口说道。
雪盏垂下了眼帘:“公子,这恐怕有些不妥,我们四个人中一向都是由落霞发号施令的。雪盏请问公子,落霞现在何在?”
玉无双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这就不用你管了。就你了,再推辞本公子就把你赶出去。”
雪盏似是吓了一跳,赶忙应了下来。
看着两人的这一番演戏,侍卫首领的神情顿时安心了起来,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玉无双和上官楚楚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也是灿烂万分,这一个局,不知道是谁算计了谁!
“雪盏,你演戏倒也颇有天赋。”路上,玉无双赞赏地看着雪盏。
“奴婢不敢。”雪盏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看起来有些拘束。
“你不必如此害怕本公子,这么多年,你该知道本公子的为人,只要你好好办事,你和你的家人都不会有事。比起手段狠辣的王妃,本公子的话,应该更值得相信吧?”玉无双温和说道,表情纯良。
在玉无双的平和的目光中,雪盏竟然真觉得轻松了几分。是啊,玉无双这几年风评一直很好,百姓都夸他是神医,是活菩萨,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说谎?
雪盏脸上的笑容不由真切了几分。
上官楚楚看在眼里,对于玉无双不由又高看了几分,他三言两语解除了雪盏的顾虑,雪盏的表情也正常了许多,这样,王妃看出不对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自己还说要保护玉无双,果然是太天真了一些……这样一个人,哪里需要自己保护啊!
一路无话,等看见玉王妃居住的羲和院时,上官楚楚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微的讶色。这个羲和院……朴素地太过分了!除了主殿勉强可以看,其他地方,竟然只是一些茅草屋,看起来比一般百姓的居所还有简陋上几分。
“大哥虽然名声不好,但是母妃在百姓中一向很有声望。她不仅生活朴素,每年还会拿出大量的银钱做慈善,是大大有名的善人。”玉无双说着,眼中却带着几丝讽刺,“有一次,大哥杀了一个平民家的孩子,那人的父亲一定要上告,母妃就亲自跪到了一个平民的面前,苦苦哀求了一天一夜,并且还拿出了大量的钱财。这才感动了苦主,按下了这个案子。听说了的人,都说母妃宅心仁厚,是少有的好母亲。”
上官楚楚的目光一闪,若正如玉无双所说,这个玉王妃还真不可小看。一个人作秀如果能够长年累月,几十年如一日,甚至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她的毅力和野望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在雪盏的带领下,玉无双和上官楚楚走进羲和院。越过豪华的主殿,一座茅草屋的背后,几个身穿麻布衣裳的女子正拿着锄头,小心翼翼地铲除着枯草,正是玉王妃和她的几个丫鬟。
“王妃,二公子来了。”雪盏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无双啊。”玉王妃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玉无双。她的脸上早已经满是皱纹,头发中已经泛上了雪花,虽然容貌逝去,但是气质温婉,令人一看就觉得是一个和善的女子。
“见过母妃。”玉无双恭恭敬敬地鞠躬。
玉王妃的目光却越过了玉无双,温和地看向了上官楚楚:“这位就是楚楚姑娘吧?果然天生丽质,难怪无双这么喜欢你,本宫若是男人,看着也要心动呢。”
“王妃谬赞了。”上官楚楚平和道。
玉王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似乎十分满意,状似无意地说道:“无双你难道回家一次,还带回了心爱的姑娘。这一次总该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了吧。”
玉无双微微一笑:“这一次恐怕是要常住了。毕竟无双是父王的儿子,也该为父王分忧了。”
“哦?难得你这孩子有这分心。”玉王妃笑的温婉,“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天心为人太过浪荡,不是继承家业的好选择,既然你回来了,本宫就和王爷去说,这世子之位是非你莫属。”
玉王妃话音刚落,玉无双还来不及说话,雪盏却突然跪了下来:“王妃娘娘,奴婢有话要说。”
玉王妃有些错愕地看着雪盏:“你这丫头,有什么事也不必跪着啊,站起来说。”
“奴婢不敢!”雪盏的头却更低了,眼中带上了一丝泪光。
“雪盏,你闭嘴。”上官楚楚看了一眼雪盏,有些跋扈地说道。
雪盏顿时缩了缩肩,显得有些害怕。
玉王妃不赞同地看了一眼上官楚楚:“上官姑娘,长辈面前大吼大叫可不是王府的规矩。”
上官楚楚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雪盏,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玉王妃鼓励地看了一眼雪盏。
雪盏眼中的泪水顿时滴落了下来,不停地在地上磕着头:“王妃,你救救落霞吧!”
“落霞?怎么回事!”玉王妃有些讶异地说道。
雪盏怯怯地看了一眼一边的玉无双和上官楚楚,然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王妃娘娘,奴婢怀疑落霞被上官姑娘谋害了!”
“胡言乱语!”玉无双恼怒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这话可有什么依据?”
雪盏颤抖了一下,却依旧说道:“奴婢看见上官姑娘包着落霞的尸体进入房间的!”
“你这是污蔑!”上官楚楚的眼中闪过一丝胆怯,还是有些色厉内荏地大喊道。
“到底怎么回事!”玉王妃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上官楚楚:“上官姑娘,你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
“我没有,而且是落霞先拿话挤兑我的!”上官楚楚说道。
“落霞这个丫头,本宫是知道的,一向是最老实不过,如果说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本宫是万万不相信的!而且,王府的规矩,处死下人一律要先让本宫知道,本宫同意之后,才能执行!上官姑娘,你这是完全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么?”玉王妃虽然衣着朴素,但是常年身居高位,话语间不由自主带出了几分威势。
上官楚楚低下了头:“我没有杀人。”
“是么?上官姑娘有没有杀人,本宫自然会调查出一个结果来。”玉王妃凌厉道。
“雪芝,去通知王爷过来。”玉王妃吩咐一个身边的丫鬟。
雪芝应声去了。
“雪盏,你带本宫去乾栩院中,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玉王妃放下锄头,雷厉风行地走在了前头。
在她的背后,玉无双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哂笑。昨天晚上,他才刚刚第一天回府,谁能想到玉王妃这么快就开始筹谋了起来,如果不是楚楚救下了落霞,恐怕现在早已经被玉王妃抓到了把柄。
一看到带着一大帮人风风火火走来的玉王妃,乾栩院的侍卫早已经迎了上来:“恭迎王妃娘娘。”
玉王妃头上的银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神情却是少有的凌厉:“进去,好好搜一下乾栩院!”
“是!”侍卫首领打了鸡血一样应了一声。
“母妃,这恐怕于理不合吧?”玉无双的嘴角带着一丝讽刺。
“无双啊,人命关天,母妃也是没有办法。”玉王妃说着,朝着侍卫们使了个眼色。
“谁敢!”玉无双冷笑了一声,直接守住了入口:“母妃你说人命关天,这些年,大哥手下的人命可不少吧?怎么也没见母妃你处置大哥?”
玉王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玉无双:“无双,你大哥犯错,这是母妃没有管教好,可是他的行为都取得了当事人的谅解了啊,再说了,天心怎么也是王府的世子,身份尊贵异常,怎么能贸然定罪!可这上官楚楚,不过是一个平民啊,一个小小平民,如果都敢杀害我王府的丫鬟了,这天下才算是完全颠倒了。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本宫且问你,落霞的家人可曾原谅上官姑娘?”
玉王妃话音刚落,突然院中响起了一阵哭天喊地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突然挣脱着跑了出来,一下子跪在了王妃的面前:“王妃娘娘,奴婢的姐姐死的好冤啊!王妃娘娘要为她做主啊!”
玉王妃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这是?”
那人拨开自己的头发,露出一张青青紫紫的脸来:“王妃娘娘,奴婢是落霞的妹妹,云霞啊!”
玉王妃恍然大悟,眼中旋即闪过了一丝怒色:“云霞,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云霞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玉无双,然后咬了咬牙:“奴婢……是被二公子下令打的!”
“哦?到底怎么回事!”玉王妃立刻问道。
“云霞,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玉无双冷声道。
“放心说,有本宫。”玉王妃看了一眼玉无双,却是毫不留情地说道。
云霞终于下定了决心:“昨夜,奴婢看到上官姑娘杀了奴婢的姐姐,奴婢感到十分愤怒,就想要去找上官姑娘要一个公道!没想到上官姑娘仗着有二公子撑腰,完全不愿意听奴婢说话,还让王爷命人殴打奴婢。王妃娘娘你看,我的身上现在全部都是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