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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心有委屈
沈清竹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幸福涨的满满的，就连脚步都越发轻快了不少。
而江启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前头的人，心中满满都是爱意。他不曾爱过人，也不曾体会过心动的感觉，因着血毒带给他的痛苦，他不敢爱人，也不敢奢望被人爱。
可偏偏，缘分这东西，来了便是怎么挡都挡不住的，无论生死，他爱她，就只想着爱，给她心，给她所以的一切，就想要她过的好，哪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无论多久，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她。
无论是爱还是身份地位金钱，让她哪怕没了自己，也不会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他便是自私又如何，不能许诺未来的陪伴又如何，他爱她，便是现在连命都可以给她。
他自信，这世上，没人比的过他。
看向前头的那个纤细的背影，眼眸越发的温柔。
下山很快就到了村子里头，家家户户门口都或多或少有已经燃尽了的鞭炮屑子。
古时候就在乎这个，谁家的鞭炮放的多，放的响，来年就赚的钱多，福气多，所以在这一日，但凡是家中有点余钱的，都会买好几挂鞭炮来讨个好彩头。
而且，大年初一这天，哪怕家里门口被垃圾堆满了，也不能动扫把，动扫把就意味着把家里头的财气给扫了，所以，家家户户门口都满是屑子。
这样的状况会一直持续到初七初八，才开始扫屋。更有甚者会一直到元宵节都不动一下扫把，代表着财气一整年都会留在家里。
沈清竹三人提着东西直接到了李香草的家里，待看到李香草家中的院子干干净净的一点鞭炮屑子也没有，沈清竹想着难不成香草姐这么勤快，一大早就把鞭炮屑子给扫了？
不可能啊，别人家中都贴了对联，贴了门神呢，怎么她家里头的门房上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贴？
贴对联一般都是大年三十贴的，且那个时候铁柱已经回来了，沈清竹想，她家里肯定会有人贴对联的。
可是看现在这个样子，没给沈清竹一种过年之后的欢喜，反倒给她一种冰冷冷清的感觉。
沈清竹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忙敲门大喊：“香草姐，香草姐……”
门吱嘎一声，李香草来打开了门，看到香草姐好好的，沈清竹这才放下心来，可是等走近了，看到她眼睛的红肿和眼角的乌青时，沈清竹的心还是提了起来：“香草姐，你这是怎么了？”
若是守岁造成的，不会眼睛红肿，况且，现在都快到正午了，该补眠也早该补过了，怎么看起来还这么憔悴。
眼睛红肿，里头充满了血丝，就像是……狠狠地哭了一夜。
“香草姐，你怎么了？”沈清竹追问道。
李香草忙挤出笑容：“清竹，小禾，小江，新年好啊，你们怎么来了？”
“之前就跟你说好了，大年初一我要过来给你拜年的！”她不信李香草不记得。
李香草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瞧瞧我，还真的给忘记了，快进来，新年好啊，大吉大利，顺心如意。”
李香草说着吉利话，迎了沈清竹他们进去。
沈清竹将拜年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就见屋子里头冷冷清清的，家里头连个香、蜡烛什么的都没点，屋里屋外干干净净，她还买了不少瓜果点心瓜子之类的给李香草呢，就是想让他们夫妻两个大年三十好好的吃着点心磕着瓜子过年的，可这屋子里头干干净净的。
难不成，昨天晚上没有守岁？
沈清竹扫了一眼，便问道：“铁柱哥不在家吗？”
李香草倒水的手一顿，忙道：“在的在的。他还在屋里歇着呢！”
沈清禾笑，人小鬼大：“铁柱哥是不是昨晚守岁呢？”
李香草尴尬地嗯了一声，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可是这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爆竹屑、瓜子屑、滴下的蜡烛油、燃尽的香火什么的都没有，哪里像是守岁的样子。
沈清竹坐了一会儿，就见李香草处处都透着尴尬，想要亲近，可是这面上却总带着若有似无的哀怨和悲伤，沈清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借故要李香草陪着自己去解手，在路上偷偷地问了李香草。
李香草一听，眼泪水又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掉了下来，将昨天晚上家里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沈清竹。
沈清竹：“所以昨天晚上你们两个人，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一夜？”
李香草嗯了一声，哽咽地说道：“对联没贴，买来的爆竹也没放，他什么都不做，煮好的鸡汤被他烧焦了，本来要煮的饭还是一锅米，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还冲我发火，清竹，我……”
她心里头委屈，不敢说出何钱欺负她的事情，若是说了的话，沈清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沈清竹并不知道李香草为了何钱的事情烦心，再加上铁柱的不闻不问和责骂，让她心情越发的郁结，她只以为是铁柱有什么心事，也没直接去指责他：“香草姐，铁柱哥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你好好的开导开导他，你们明天还要回娘家呢！”
李香草嗯了一声：“我知道。清竹，你们先回去吧，你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招待你，等我跟你铁柱哥好些了，我再去找你，行不行？”
沈清竹点点头，用力地捏了捏李香草的脸，用手摸了摸她通红的眼睛，安慰地说道：“香草姐，别哭了，今年是大年初一，不能哭的，要笑，笑了这一年都是开心的，知道吗？也别跟铁柱哥吵，有什么事情等过完年再说，说不定他就是碰到什么烦心事情了，等过了就好了，若实在是解决不了的话，你来找我，我帮你，知道吗？”
李香草重重地点点头，揽住了沈清竹，哽咽激动地道：“姐姐知道，知道！”
“还有，做的新衣裳和新簪子明天都穿着，体体面面地回娘家，知道吗？”沈清竹笑着说道。
李香草点头，破涕而笑。
却在沈清竹没看到的时候，露出一抹苦笑。
体体面面地回娘家，若是体体面面地回去了，怕是家里头的那些人又要抓着自己不放了！
带回去的东西，还能拿的回来吗？
李香草不敢说给沈清竹听，只是不住地点头。
三人没再坐，喝了一口水就回山上去了，沈清禾还是有些奇怪，拉着江启臣就问：“哥，不是说大年初一不能扫地吗？怎么香草姐家里那么干净啊？”
江启臣默默地看了看前头走着的沈清竹，自从她和李香草单独出去之后，回来心情就有些沉重，也许，李香草家里，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