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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露平生最讨厌白莲花,你要出淤泥而不染,她管不着,你别把她踩进泥里啊,你要是踩着她上位,也别怪她辣手摧花了。
陈寒露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刘阿七说完了话,又哭了一会儿,直到刘阿七都哭不下去了,才活动活动了筋骨。
小芙蝶飞飞:我的老天鹅,主播这是要大开杀戒啊。
妈妈叫我吃饭:主播,冷静点,为了这种人搭上自己可不值得。
海贼王的女人:楼上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主播可不是那种不谨慎的人。
刘阿七捂着脸低声的哭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就好像一个深受打击的母亲,她听着耳边大家对陈寒露的指责,嘴角不由的勾了勾,陈寒露再厉害,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被这么多人指着骂不孝顺,她要是生气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就是坐实了她是个不孝女!
可是哭了老半天,也不见陈寒露说话,刘阿七心里着急了,这再不说话,她戏都要演不下去了,她不由自主的抬头就看陈寒露,正好对上陈寒露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由的心里一个咯噔,有一种发慌的感觉。
刘阿七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哪里想到陈寒露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把她拉到了大门口,陈寒露开口了,声音冰冷道:“你不是让我说说,你哪里做错了吗?那今天趁着大家伙都在,我就好好说道说道。”
刘阿七听陈寒露这么说,心里的更加慌乱了,隐约能感觉到接下来要说什么,不由的去拉陈寒露的衣服,“寒露……”
“你自己都不怕丢人?你以为我会害怕?”陈寒露一把甩开刘阿七的手,对围观的大妈大姐道:“各位都是我家超市的常客的,我也不怕大家知道,这个女人确实是我妈,亲妈!”
“四年前,我爸出海捕鱼没了,当时我才刚满十四岁,就是我这个妈在我爸去世不到一个月,带着家里的所以钱和粮食跟着她的姘/头跑了!”
陈寒露说话的声音掷地有声,就像是撕开了刘阿七的遮羞布,让她脸上火辣辣的,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女儿,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她之前刚这么嚣张,就是算准了陈寒露好面子,家丑不外扬,在这么多人面前,就算是对她心里再埋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刘阿七没有想到的是,陈寒露竟然直接把这事说了出来,她就算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这么多人指指点点啊,她一下子慌了,动了动嘴唇道:“不是这样的,寒露,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妈妈呢……”
一边的一个瘦高个的大姐倒是挺同情刘阿七,站出来道:“你这小姑娘说话太难听,到底是你妈,就算做错了事情,你也不能这样泼脏水啊……”
这一开口帮腔,刘阿七顿时有了支持,脸上的慌乱也退去了一些,还假装大度道:“没事没事,小孩子不懂事,到底是我女儿,我还能和她计较什么?”
“这位大姐,刀子没划在自己身上,都不觉得痛。”陈寒露淡淡道。
那个大姐的脸一下子红了,梗着脖子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你这人又是怎么说话的?”陈寒露一下子给顶了回去,“你是知道我家的事还是我家亲戚啊,这家住大海边上吧,也管得忒宽了,听了两句话就以为自己是公安局能断案了?”
陈寒露最讨厌这种人,嘴上劝的好听,心里其实看热闹看得比谁都开心呢,慷他人之慨,还真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使者了?
“你……”这位大姐脸都气红了,指着陈寒露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陈寒露笑眯眯道:“当年这个女人跟着姘头跑了,全村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破鞋的女儿,好啊,她自己当破鞋当的高兴了,拉着自己的女儿下水算怎么回事啊?”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都发出一声惊呼,现在虽然没有革委会了,但是十余年的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看着刘阿七的眼神也露出了鄙夷,这破鞋可是要拉去批/斗的,自己出去当破鞋也就算了,还连累女儿,这哪里是当妈的能做得出来的?
在场的都是有儿女的,这心里一回过味来,顿时觉得犯恶心,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我没有我没有……”刘阿七这下是真的慌了,脸上就像是被抽了好几个耳光,火辣辣的疼,“我当年……当年是家里穷过不下去了,才出来讨生活,对,我是出来讨生活的!”说着又哭了起来,“我还不是想让这女儿吃饱穿暖,我这都是为了那个家啊……”
陈寒露听着刘阿七哭声,只觉得脑仁疼,这哭谁不会哭啊,她也不站着了,直接一屁股在门口台阶上坐下来,使劲掐了一把大腿,立马红了眼眶道:“我知道我妈都是为了我啊,这为了我去讨生活把家里五百斤粮食和一千块存款都拿走了,我这一觉醒来,家里一口吃的都没有啊,我妈是为了我好啊,这是锻炼我自力更生的能力啊……”
陈寒露这话一出来,边上的戴倩倩头一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声音不大,脆生生的道:“幸亏我妈没对我这么好,不然我不早就饿死……”
此话一出,边上的人都哄堂大笑,这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户人家有五百斤粮食和一千块存款,哪里还需要讨生活啊。
听着陈寒露明显的假哭,刘阿七也哭不下去了,又听到她提到了一千块存款,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哪里有一千块存款?就三百多块钱!”
“哦,是三百多啊?那是我记错了。”陈寒露其实根本不知道刘阿七拿走了多少钱,她刚刚故意多报了一点炸一炸她,没想到她狗急跳墙直接大大咧咧的叫出来。
陈寒露也不哭了,从地上站了起来道:“你要是没拿钱,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三百多可不少了,省着点吃喝能花好几年呢,你出去讨个屁的生活啊!”
这时候,大家再不明白都是傻子了,三百块放在四年前,那可是笔大钱,能买套不错的房子了,家里节省的,用个三五年不成问题,只有家里拉饥荒的才出来讨生活,这家里有这么多存款的,又是个刚没了丈夫的寡妇,别说出来干活,就是家门都少出了。
一时间,大家看刘阿七的眼神都透着鄙夷和厌恶,有几个心直口快的直接就出声了。
“还真看不出来,头一次看见当妈的这么狠心的,这自己跟奸夫跑了,这一分钱一粒粮食都没给女儿留,这是要饿死自己的亲女儿啊。”
“现在不抓破鞋了,早几年这样的女人就要挂个牌子游街,那烂菜帮子扔她都有人拍着手叫好呢。”
“我就说小老板不是这样的人吧,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别说之前的,就说刚才在这说自己女儿多不孝顺,就不是当妈的,真当妈哪里舍得这么摸黑自己女儿,反正我舍不得!”
这一句句话就像是耳光似的打在刘阿七的脸上,这么多年,她和林平顺对外都说是正经夫妻,她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陈寒露一听,终于有个明白人,哪个当妈的这么败坏自己女儿的名声,她扭头对徐蓉道:“徐姐,你去报公安,就说这里有人诽谤我!”
“我去我去!”徐蓉还没答应,一边的戴倩倩就积极地举手了。
刘阿七一听陈寒露真要叫公安,这心里开始害怕起来,虽说现在没有革委会了,这流氓罪还在的,这要是随便按在了她身上,那可是要坐牢的。
她悄默默的退后了两步,见大家没注意她,转身就跑,没几秒就消失在视线里,这真是跑得比兔子都快。
陈寒露见刘阿七跑了,也没追,送公安本来就是吓吓她的,她心里清楚,就算是公安来了,也定不了刘阿七的罪名。
这刘阿七跑了,看热闹的也散开了,准备离开,陈寒露笑着道:“今天让大家看了笑话,真是不好意思了,为了补偿大家,今天福满多超市买东西就送两个鸡蛋。”
这大妈大姐们本来准备离开的,一听这话,都重新涌进了超市,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这两个鸡蛋也是两毛钱呢!没想到被刘阿七这么一闹,超市的生意不仅没有下降,反而还更红火了。
这一提起福满多超市,大家就会陈寒露这个老板,十四岁没了亲爹,娘也是个黑心的,抛下女儿就跟人跑了,这小姑娘一个人竟然开了这么大一家超市,可怜见的,不去她超市买点东西都说不过去。
陈寒露一直忙到超市关门,才和陈兴邦一起回去,陈兴邦听说下午刘阿七来过了,立马就想到她肯定是跟踪了自己才知道了有这么个超市,心里自责的很,心想刘阿七要是再过来,就直接送到公安局去,这种人多说两句都嫌恶心。
陈寒露和陈兴邦走到了四合院的大门口,就看见院门上面的锁被打开了,挂在门上,屋子里传出人走路的声音,陈兴邦脸色一变,低声道:“寒露,你早上出门没锁门?”
“锁了啊!”陈寒露应道,倒是没那么紧张,拿起门锁看了看,也不像是被人撬开的,完好无损的样子倒像是被钥匙好好打开的,这就奇怪了,这门钥匙只有自己和陈兴邦有,钱卫国又关在牢里,总不会是沈时年那个后妈吧?
沈时年她就压根没想,前几天还收到了信,也没提回来的事情。
就在陈兴邦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院门砰地一声打开了,沈时年站在门口道:“站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来?”又对陈兴邦点了点头道:“大堂哥。”
弹幕区:我的天,猝不及防!
陈寒露也是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道:“你怎么回来了?”
沈时年好几个月没见到自己的媳妇了,恨不得把小姑娘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一口,奈何大舅哥就在边上,他忍了忍,伸手捏了捏陈寒露的鼻尖道:“怎么了?看见我都傻了?”
“你信上没说要回来啊?”陈寒露把沈时年的手抓在手心里,这新婚丈夫回来了,哪里有不高兴的。
“妹夫,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去火车站接你啊。”陈兴邦笑着往屋里走。
“临时准备回来,没来得及给你们来信。”沈时年回答道,看见陈兴邦背对着他们往里面走,伸手将小姑娘抱在怀里提了提,压低声音道:“怎么还轻飘飘的,在家没好好吃饭?”
沈时年贴的很近,温热的气息扑在陈寒露的耳朵上,让她的脸红了半边,她掐了掐沈时年的后腰,入手硬邦邦的,没掐住,只能磨了磨牙道:“沈同志,你注意点,大堂哥在前面呢!”
见陈寒露急了,沈时年飞快的在小姑娘脸上啄了一口,等陈兴邦回过头时,他已经若无其事的道:“大堂哥,你们都饿了吧,我做了晚饭,大家随便吃点。”
小芙蝶飞飞:啧啧啧,这狗粮的酸臭味。
妈妈叫我吃饭:小哥哥以前不这样的,他以前可害羞了。
海贼王的女人:楼上这就是男人啊,他当初不表现的像个正人君子,主播能那么轻易就答应了?这都是套路啊,看吧,现在一结婚真面目就漏出来了吧。
“你还会做饭?”陈寒露不相信,要知道沈时年可是个厨房杀手,在海源村知青点的时候天天吃焦的。
“陈同志,你可不要瞧不起人!”沈时年扬了扬眉毛,显得有些得意,“我们结婚前我跟你保证过,去跟炊事员好好学,这回我可是下了功夫的。”
三人进了堂屋,晚饭已经摆上桌了,陈寒露一看,三菜一汤,家常烧豆腐,青椒炒肉丝,醋溜白菜和白萝卜排骨汤,这几个菜虽然简单,但是想做的好也挺困难,看这卖相还真是下了功夫的。
陈寒露尝了尝,味道还不错,而且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她是南方人,口味偏鲜甜,沈时年是京城人,口味就比较重,将嘴里的菜咽下去,陈寒露心里感动极了。
三人都饿了,就坐下来吃饭,吃饭的时候很安静,陈兴邦也不是健谈的,夸了几句菜做的好吃就没话可说了,陈寒露和他都没提刘阿七的事情,陈寒露是觉得没必要,陈兴邦是觉得这是家丑,不好意思说给妹夫听,何况陈寒露都没说,他就更不好说了。
三人吃了饭,就各自回房间了,陈寒露先洗了澡,坐在桌子前看着陈兴邦今天去京郊定来的货,正看得认真呢,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她还没回头,就落入了一个略带水汽的怀抱里。
沈时年亲了亲陈寒露的发顶,抽掉她手中的账本,闷闷道:“沈夫人,你丈夫千里迢迢回来,还不如账本好看?”
弹幕区:哎呦喂,这扑面而来的醋味!
“哪里?这不是在等你吗?顺便看看。”陈寒露把账本啪的一声合上了,转过来在沈时年下巴上啄了啄道:“什么都比不上我老公重要,我老公最好看!”
冬天屋子里生着暖气,陈寒露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沈时年一低头,正好看见那衣领深处的好颜色,清澈的眸子不由的暗了暗,他伸手把小姑娘整个抱起来,自己坐在了凳子上,让小姑娘坐在自己的腿上。
整个人被圈在沈时年的怀里,扑面而来都是他的气息,陈寒露也晕晕乎乎的,她还没回过神来,沈时年就像是抓到了猎物的猛兽,低头叼住了怀里的小白兔。
绵长的吻后,两人都气喘吁吁,陈寒露已经来不及看弹幕有多疯狂了,在脑子里命令系统关掉了直播,下一秒,就被沈时年抱到了床上。
两人是新婚夫妻,刚结婚就分开了,对彼此的想念可想而知,陈寒露也不是羞涩的小姑娘,刚开始也乐意配合,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后悔了,只剩下哼哼唧唧无谓的挣扎。
沈时年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他抱着小姑娘去洗了洗,又抱回来,才小心翼翼的搂进怀里。
陈寒露手脚发软,却还是生气的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没好气道:“你下次再这样还是不要回来了。”
这软绵绵的声音落在沈时年耳朵里就像撒娇似的,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陈寒露的脚踝,在手心里揉了揉道:“踢到我身上痛得可是你自己。”
陈寒露白了一眼,把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
沈时年将陈寒露的腿塞回被子里,余光却看见她的大腿上一大块青紫,声音沉下来道:“腿上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找你麻烦?”
这青紫就是下午和刘阿七吵架的时候,陈寒露为了假哭,自己掐的,本来也没什么,可是被沈时年这么一问,她忽然觉得心里委屈了。
像只小狗崽似的拱进沈时年的怀里,把刘阿七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才道:“这次丢了大脸,估计有一段时间不回来了。”
陈寒露说的轻松,沈时年的脸却冷了下来,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小姑娘背,他知道陈寒露从来都是一个心软的人,这要是第一次直接送进公安局,就算不能定刘阿七的罪,也能好好吓一吓她。
第二天的早饭也是沈时年做的,陈寒露还要去上课,只能爬起来洗漱,一边吃早饭,她一边问:“你这次怎么忽然回来了?要呆几天?”
“我请了两个月的假,等你高考完我再走。”沈时年这回是特地请了假来陪考的,明年就要去军校报道了,这一个月就是特地来陪他的小妻子的。
高考前几天公布了考试时间,在十二月的十,十一,十二三天,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了,陈寒露心里算了一下时间,沈时年竟然要待到一月底才走,这可是他当兵以来第一次。
陈寒露心里高兴,但是还是问:“这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沈时年揉了揉小姑娘的头,笑得温柔道:“还有什么事情比陪着我的小姑娘更重要的。”
陈寒露吃了早饭,拿了书就去老师那里上课了,等她走后,沈时年把碗筷收拾了,后脚也跟着出门了,他先去找了战友,当兵三年,有好几个已经退伍的战友就是京城的,战友姓马,退伍后在京城又有官职,手上也是有实权的。
在马战友家坐了坐,沈时年一出来,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在京郊的一个老区下了车,这一片都是破旧的小平房和临时搭建的窝棚,住着的也都是外地来的人和一些流浪汉。
沈时年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一户小平房,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仔细看,这男人就是林平顺。
林平顺今天轮休,昨晚去找老相好玩了一夜,又喝了点酒,睡的正香,被敲门声吵醒,骂骂咧咧的开了门,“刘阿七,出门不带钥匙还要老子给你开门,我看你是胆肥了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他擦了擦满是眼屎的眼睛,摇摇晃晃道:“你是谁?”
沈时年皱了皱眉道:“你是林平顺?”
“老子是林平顺。”林平顺打了一个酒嗝,不耐烦的道:“你这小子哪里来的,打扰老子睡觉……”
他话音刚落,沈时年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往屋子里一拖,反手把门砰地一声关上,语气冰冷道:“我今天的话,只说一次,你给我好好听着。”
“你个小瘪三……”林平顺还想再骂,沈时年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他的腿一阵剧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这时候,林平顺哎呦一声,顿时痛得满脸通红。
“现在清醒了?”沈时年一把甩开林平顺,神色平静道。
林平顺这个时候酒彻底醒了,他惊恐的看了一眼自己麻痹的小腿,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明明看着是个小年轻,却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心惊胆战。
京城都是得罪不起的人,林平顺看着五大三粗去,其实是个怂蛋,他苦着脸,忙不迭的道:“醒了醒了……”又小心翼翼的道:“这位同志,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你?”
“你也没有得罪我,我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把你怎么样的。”沈时年顿了顿道:“我就一个要求,管好你老婆刘阿七,平时少让她出门,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回头连累的你一起进局子。”
林平顺一听是刘阿七的事情,连忙摆手道:“同志,你不知道,刘阿七不是我老婆,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四年前,你们乱搞男女关系,从海源村出来,刘阿七还偷了陈家的钱和粮食,粮食你也吃了,钱你也花了,现在说没有关系,是不是太晚了点?”沈时年皱了皱眉道。
他这一皱眉,就像是催命的阎罗似的,看得林平顺心里一抽一抽的,他擦了擦冷汗,心里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是谁,海源村的事情知道的可没几个,这个男人他明显是不认识的。
不过不认识不要紧,林平顺自己没本事,看人的眼光却不错,能在京城这样大大咧咧找上门的,要么是有权有势的,要么是横,刚好这两种人他都得罪不起。
想明白了这些,林平顺陪着笑道:“是是是,同志你说的是,刘阿七我肯定把她看好,保证不让他出来碍了你的眼。”
怪不得刘阿七这段时间天天出门,原来是给他惹事去了,林平顺低下头咬了咬牙,死娘们,今天回来看他不好好收拾她!
“你最好记住你自己的话。”沈时年走到林平顺身边,压低声音道:“你在长安肉联厂杀猪是吧,这工作油水不错!”
林平顺眼角肌肉一缩,这时候才真的慌张起来,这杀猪的工作他做了两年了,再做几年就能在京城登记落户了,可不能这个时候失去。
他连忙道:“同志你放心,我保证看好刘阿七,这工作……”
沈时年毕竟是军人,吓唬人还可以,把别人的工作弄丢了,这种事情还真做不出来,他不过是吓唬吓唬林平顺罢了。
他勾了勾嘴角,高深莫测道:“事情办得好,工作我不会动你……”
这要是没看好刘阿七,那工作就不好说了,林平顺立马听懂了沈时年话里的意思,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又是好一通保证。
沈时年也就是警告一下林平顺,违法乱纪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说完他就离开了,直到他的脚步声渐远,林平顺才摸了一把脑门上的虚汗,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
小心翼翼的撩起裤腿一看,被沈时年踹了一脚的地方都青了,到现在小腿还麻痹呢,这一脚一看就是练家子,他现在正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刘阿七这个女人这么会蹦跶,当初就不该找上她,自己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就是娶个丑的,现在只怕儿子都两三岁了。
林平顺正气不顺呢,刘阿七慢慢悠悠,空着双手进来了,她今天又去福满多超市等着了,没想到陈兴邦一见到她就想拉她去公安局,那些买东西的人也好像都认识她似的,让她又害怕又丢脸,要不是她跑得快,今天就回不来了。
没想到陈寒露这个死妮子这么狠心!刘阿七心里咬牙切齿骂道,自己就算再不好,好歹也是她的亲妈,这死妮子就一点情面都不留,跟她那个死老太婆奶奶一模一样,冷血无情的很!
是,当初她一声不响走了是有错,那她不是逼不得已吗?陈三强死了,她一个女人以后怎么一个人撑起一个家?还要养闺女!她当时才三十出头,这半辈子都没过去,就成了寡妇,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好歹养了十四年的闺女,还不如养条狗呢!一点也不为她考虑考虑,现在有钱了,把妈接过去好好享受几年怎么了,就是没心肝的东西!
刘阿七在心里骂了一会儿,这心气觉得顺了一些,一抬头,正巧看见林平顺坐在饭桌旁,一脸阴沉的看着她,她心里一个咯噔,倒退了两步道:“你干什么?大白天的不说话吓人!”
“你去哪了?”
刘阿七脱口而出,“还能出哪了?我这不是去买菜了嘛。”
林平顺现在看刘阿七是哪哪不顺眼,冷哼一声道:“买菜?菜呢?都给你奸、夫送去了?”
“林平顺,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要是平时,刘阿七还真不敢呛声,最近林平顺明目张胆的出去找姘、头,她这心里还憋着火呢,一叉腰骂道:“我找奸、夫?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钱都拿去给小妖精,我会连买菜的钱都没有……”
“要不是当初老子找了你,到现在连个儿子都没有?”没等刘阿七说完,林平顺就怒喝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两三步走到她跟前,抓住刘阿七的衣领就往屋子里拖,“你要是对老子不满意,趁早滚得越远越好,别在外面出了事,连累老子!”
刘阿七被拖得站不住,又撞在了门框上,痛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刚刚升起的勇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声音颤抖道:“你干什么?我到底在外面做什么了!你别再外面受了气哪我撒火!”
“我朝你撒火?”林平顺都气笑了,扯出腰带就抽在刘阿七身上,“我看是平时对你太好了,你这是皮痒了是不是!”
这皮带抽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刘阿七吓得脸色都发白了,被打了好几下才哭嚎起来,“打人了,杀、人啦,救命啊……”
林平顺也不是真要打死刘阿七,杀、人还要偿命呢,见她叫起来,就扔掉了皮带,把她整个人提起来扔到床上,气喘吁吁道:“刘阿七,老子警告你,这里是京城,不是海源村,你别给老子出去惹麻烦,你要是再天天出门瞎蹦哒,我就……”
林平顺说着拿起皮带挥了挥道:“老子就打死你!”
刘阿七下意识的缩了一下,难以置信的问:“你都知道了?”
林平顺顿了一下,“知道什么?”
刘阿七本来还不准备说,这被打了一顿,心里对陈寒露又有气,就倒豆子一样把这事情都到了出来,末了还畅想未来,“那个死妮子现在发达了,只要她肯认我,我以后也能住上小洋楼,吃香的喝辣的!”
“认你?”林平顺这下子全明白了,原来今天那个男人找上门来是为了这事,他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蠢的女人,能嫁给那样一个男人,陈寒露是个简单的角色,能在京城开超市,陈寒露还是海源村那个小姑娘?
别说认刘阿七,当初刘阿七带走了所有钱和粮食,还是自己帮忙运走的,陈寒露能认她这个妈才怪!
他看着刘阿七,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笑,“刘阿七,陈寒露凭什么认你?人家现在有钱,男人有本事,认你什么好处?少做你的白日梦了!”
刘阿七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没想到连林平顺也这么说,不由的道:“她是我女儿,她就得养我!”
“你还是她妈呢,你不是也没养她?”林平顺突然觉得刘阿七是个傻子,嗤笑一声,陈寒露发达了和他没关系,他也享受不到女儿福,何况今天那个男人找上门来了,他更是一点占便宜的念头都没有了,别占不了便宜还惹得一身骚。
他一屁股在刘阿七边上坐下来,用手上的皮带拍了拍她的脸道:“刘阿七,我劝你少惹事,看在我们好了这几年的份上,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
林平顺顿了顿,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你要是还自己作死,也别怪我无情,我可不是陈三强,没那么多的好脾气。”
和林平顺这么多年,是不是真话刘阿七还是听得出来的,这回林平顺是说真的,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其实这么多天她也明白,陈寒露是个心狠的,是不会认她这个妈了,要是连林平顺都不要她,她又没有工作,在这京城怎么过的下去?
刘阿七想到这里,终于受不了,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她这个时候才是真的后悔了,当初嫁给陈三强,她真的受了委屈吗?
其实也没有,她娘家七个姐妹,她排行老七,爸妈重男轻女,弟弟是天上的星星,她就是稻田里的草,阿七这个排行从小叫到大,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
陈三强对她真好啊,家里家外都是一把抓,十几年她就只生了一个女儿,一句怨言都没有,是她不知足,跟着林平顺跑了,当初要是没跑,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刘阿七眼底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做错了事情,有时候很快报应就来了,她这前半生没活明白,后半辈子都要活在后悔与愧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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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七七年的高考转眼就到了眼前。
这半个月以来,沈时年为了让陈寒露安心备考,包揽了家里大部分的家务活,脱下来军装,俨然变成了一个家庭煮夫了,陈寒露起初还不习惯,后来慢慢就适应了,老公爱表现,她也乐意配合,再加上刘阿七从上次闹过之后就没在来,她这小日子过得美得很。
小芙蝶飞飞:主播,明天就是高考了,你紧张吗?我十年前参加星际联考紧张的都尿急。
我就是笑笑不说话:楼上那个就是十年前以尿裤子登上星际新闻首页的考生?
小芙蝶飞飞:楼上你能闭嘴吗?
妈妈叫我吃饭:我年底也有个大考,现在就开始紧张了。
看着弹幕区插科打诨,陈寒露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不少,她笑着道:“谢谢你们一直鼓励我!”她本来还真没那么紧张的,但是越临近考试,她遇到的人见面就拉着她的手,让她好好考试,这说的越多,她这心也提起来了。
自己好歹也是经历过一次高考的,一想到自己最近心态失衡,不由的噗嗤一声笑出来声,她好歹也是考过一次了,也不指望这次考试能鲤鱼跃龙门,实在没必要这样,平常心就好。
“笑什么呢?”沈时年端着切好的苹果进来,“东西收拾好了吗?”
“早就收拾好了,管家公!”陈寒露应了一声,忽然站起来,搂住沈时年的脖子道:“老公,要是我考不好了怎么办?”
沈时年爱怜的摸了摸陈寒露的发顶,“考不好了有什么关系?你不管考得好不好,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陈寒露亲了亲沈时年的下巴道:“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沈时年不由自主的笑了,抱着她的小姑娘摇了摇。
第二天一早,两夫妻吃了早饭,陈寒露就拿着考试用具出发了,她前几天拿到了准考证,这次是在京城的一家中学考试,到了中学门口的时候,才早上七点,中学门口已经站满了考生。
和后世的都是小年轻不同,七七年的高考,考试门口站着的人什么年纪都有,有满脸沧桑的大叔,怀着孩子的大姐,也有二十几岁的知青,但是他们的眼神中都闪着相似的光芒,那是对光明未来的渴望。
陈寒露忽然有些激动,这场考试,能改变多少人的命运,能与这些人一起见证华国的历史性时刻,又是多么的幸运。
直播间里也一下子涌进来很多观众,观看人数一下子飙升,超过了一百万。
我就是披着马甲:同学们,今天老师带你们观看的就是华国现代史最重要的,也是最激动人心的一场考试,七七年恢复高考,今天这个直播间的主播就是这场考试的亲历者,希望大家认真观看,不要发弹幕,以免影响主播考试。
小芙蝶飞飞:我的老天鹅,楼上你真的是老师?
妈妈叫我吃饭:和老师一起看直播,真tm刺激!
云端的花花:主播加油,今天真是太激动了,我身边的朋友都来看了。
……
系统985:宿主加油!
到了八点的时候,就开始进场了,在陈寒露往里走的时候,沈时年忽然抱了抱她,又很快放开了,他认真的道:“我的小姑娘,平常心就好。”
陈寒露本来激动的心情,一听这话,就像是被戳开了一个口子,一下子瘪了,她噗嗤一声笑起来道:“知道了,时年,你刚刚说话的样子好像我爸。”
沈时年被陈寒露说的哭笑不得,眯了眯眼睛道:“你这是说我老了?”
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陈寒露缩了缩脖子,连忙道:“哪有!二十四岁哪里老?谁要是说你老我狠狠的抽他!”
说着,伸手拍了拍沈时年的肩膀道:“沈同志,我进去了,保证圆满完成任务。”说完一溜烟就跑进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