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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个月前,我儿媳走在街上,被一个金兵看到人看到!那金兵当街凌辱我的儿媳,我儿子看不过去,当时要和金兵打斗!几个金兵一起冲了过来,将我儿子按倒在了地上,他们就当着我儿子的面奸淫我的儿媳!儿媳不堪受辱,咬舌自尽!那些金兵则是将我儿子砍成了几段!之后他们打听到了我家里的地址,将我那苦命的儿子尸体扔到了家里,之后他们在我家里大肆抢夺,所有值钱的都被他们抢走!我两个尚未出阁的女儿也被他们凌辱致死!老生被他们摔在地上,无法爬起来,他们在老生的身上狠狠的踩了几脚之后,这才离去!”老者哭泣道。
赵谌皱了皱眉。
“陛下,女真残暴,简直不是人!我的孩子只有四岁大,他在外面玩耍的时候,几个女真人走了过来,那些女真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之后他们拉住了我的孩子!一个女真人将我的孩子朝着空中抛去,等到我的孩子落下的时候,旁边的女真人则是用脚将我的孩子又朝着天上踢去!我的孩子在不断地惨叫,他们则是在那里不断地大笑!我要冲上来,但是却被他们按倒在地上!后来我的孩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女真人离去的时候,我的孩子早已经死去,他临死时候的痛苦表情,我现在仍旧记的!他只有四岁啊,被这样折磨!”一个长的异常瘦弱的中年男子痛哭道。
“陛下,我的夫君也被女真人害死!女真人让他们做劳役,从早到晚从晚到早没有一刻休息的时间,我的夫君仅仅是不小心打了一个盹就被他们用鞭子活活抽死!”一个女子哭泣道。
到处都是哭泣的声音,那些长安城的百姓都在痛哭流泣,都在诉说这两年来的悲惨生活!这两年时间里,被残暴打死、害死的汉人不知道有多少,至于受苦受累受冻受饿那更是比比皆是,几乎所有的长安汉人都“享受”这样的待遇!
赵谌站在那里,心中很不好受!
本来他打下长安,心情振奋!可是此刻,他只有悲恸!
两年的时间,长安城的百姓竟然遭遇了这许多的灾难!像是中原的其他地方,不用说,那里百姓遭遇的灾难绝不会比长安百姓更少!历史上,女真南下的时候,汉人死亡超过一千万,至于蒙古人南下的时候,汉人死亡更是超过了五千万!每一次外族入侵都是汉人的巨大灾难!像是汉人内部的战争,虽然也有兵祸,但是绝不至于亡国灭种的地步,对于自己的族人,谁都不可能真的彻底灭绝!只有外族人才会这样的狠辣!
“诸位放心,我定然给你们报仇雪恨!定然不会放过女真蛮夷!我在汉中蛰伏两年,收服关陕、打下长安仅仅是第一步而已!等到将来,我要收服整个中原,我要收服五代十国时候就失去的燕云十六州,我还要打到女真人的老家去,将女真人彻底的打服,让他们再也不敢有丝毫的野心,让他们为曾经的罪过付出代价!”赵谌道。
“陛下说的可是真的?”最早说话的那个老者激动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说起来,是我赵家对不起各位!我父皇、皇爷爷他们做得不好,国家腐败,军备松懈,这才使得女真入侵,这才使得天下百姓遭遇灾祸!其实太祖、太宗皇帝所作所为也有些不好,他们扬文抑武,使得我大宋军力一代不如一代,这才有后来的种种灾难,无论是契丹、西夏、女真都可以入侵大宋,都可以祸害咱们百姓!从今以后,朕要改了祖宗的规矩,再也不会扬文抑武,朕要全力发展军备,和女真人决一雌雄!”赵谌道。
旁边的王庶吃了一惊,心想赵谌这是要彻底的改变国策,这话要是传到了汉中、江南等地,各地的士子必然一片哗然!要知道大宋成立之后,扬文抑武的国策已经实行了百余年,已经深入人心!在大宋普遍百姓的心中,文人的地位远远高于武人,各地的士子都看不起那些普通的兵士,在他们看来,那些兵士都是卑贱的!即使是普通的士兵、武人,他们也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的地位不如那些士子!可是现在,赵谌竟然要改变这一切!这要是传回汉中,那还不是一片大乱啊?
王庶心中紧张,心想定然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出去!他看了看周围的御营士兵,心想待会儿一定要警告这些御营士兵,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但是这些长安城百姓听到这话则是心中大喜!经历了这么一场大劫之后,长安城的百姓恨不得大宋的兵力天下无敌,对于所谓的“扬文抑武”他们早就开始唾弃了!
“陛下英明!”无数的百姓跪倒在了那里,激动地道。
“朕今日发誓,有生之年必然驱除鞑虏!朕要将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在这件事情了,为之奋斗不息!朕必然会补偿百姓,让百姓过上比女真入侵前更好的生活!”赵谌道。
他心中悲恸不必多说,就在这个时候岳飞来到了城墙上,大步走向了赵谌。
“城中的战事彻底结束了吗?”赵谌道。
“城中战事已经结束,城里面仅剩的一些女真、契丹人也被我们制服……陛下,末将得到一个消息。”岳飞犹豫了片刻,道。
“什么消息?”赵谌道。
“这……”岳飞欲言又止。
“快些说吧!”赵谌道。
“陛下,这些话不能让其他人听到!”岳飞道。
赵谌点了点头,他和岳飞来到了一旁,道:“这下子可以说了吧?”
“陛下,皇太后已经过世了!”岳飞轻声道。
“什么!”赵谌一愣,呆在了那里!
所谓的皇太后就是宋钦宗的皇后朱氏,也是赵谌的生母!朱皇后被女真人带到了会宁府,女真皇帝完颜吴乞买想要凌辱朱皇后,朱皇后跳河自尽而亡!岳飞是刚刚审问几个女真将领的时候得到了这个消息,于是他急忙前来禀报!
赵谌呆在那里,双眼流出了泪水来!
他在开封只呆过半年多的时间,和朱皇后在一起也只有半年!但是他知道朱皇后是真的疼爱他,从朱皇后的身上他确实感受到了母爱存在!他们之间也有母子之情存在!这个时代男女结婚早,生子早,朱皇后只比他大十六岁,算起来朱皇后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这样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却死在了女真人的手中!自己的母亲就这样死在女真人的手里!
“陛下节哀!”岳飞跪倒在地上,道。
“这仇恨朕记在心上了!以后再和女真人算账!现下咱们的力量还不如他们,还是要发展几年再说!”赵谌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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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长安之战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二月初一!
此刻关陕已经渐渐平静下来,赵谌并没有对陕北发起进攻,一方面陕北也有不少的女真驻军,另一方面陕北还有不少的义军存在,那里的形势非常的复杂!而且,禁军、泾原军、环庆军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后,死伤不少,需要补充新的兵力!长安等地刚刚被打下来,也需要生养休息,需要让这些地方的百姓生活先能够过下去,因此短时间内这里的战事算是停止下来!
但是在河南中原一带,这里仍旧是征战不休!
完颜宗望、完颜娄室带领十五万女真大军来到了这里,宗泽则是在这里布置了二百多万义军!
宗泽也是一代名臣,颇有智谋,此时宗泽竟然是采取河东的游击战术!二百万义军分布在中原各处,他们不和女真人正面交战,只是不断地偷袭女真人的粮道,这让女真人疲于奔命!
偶尔,宗泽也指挥义军发起一些进攻,对女真人也造成了不少的损失!
完颜宗望、完颜娄室陷在了这里,一时间难以出去!
不过两人只是烦躁,并没有担忧!在他们看来,这些义军只会游击,想要对女真大军造成大规模损伤几乎不可能!
他们现在只是等待粮草到来,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将不再理会这些,直接南下!
二月初三这一天,完颜娄室正在开封城中,这里已经被他们再次打了下来!这个时候几个女真士兵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完颜娄室立刻问道。
“将军,大事不好,关陕的汉人大举进攻,完颜活女将军被他们大败,现在生死不明!”一个女真人跪在地上,道。
“什么?怎么可能?”完颜娄室吃了一惊,道。
他皱了皱眉,过了一阵摇头道:“这定然不是真的!汉人无能懦弱,不会是咱们的对手!活女那里有许多兵马,咱们女真满万不可敌,决不可能输!”
下面的女真人跪在那里,道:“将军,这是真的,千真万确!”
完颜娄室感觉心中有些焦急,道:“我去和二太子说上一声,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要回去看看!”
当下完颜娄室求见完颜宗望,完颜宗望觉得完颜娄室完全是多虑了,不过完颜娄室非常坚持,于是完颜宗望令完颜娄室带领一万人前往潼关!
当下完颜娄室带领一万人朝着北方而去,到了二月初七的时候,他们来到了黄河跟前!这个时候黄河仍旧没有解封,他们从黄河上踏冰而过,等他们来到潼关下面的时候,完颜娄室大叫道:“速速打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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