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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龙宸这话，千陨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明白了一个道理？神灵还会明白道理么？难道神灵不就是道理么？
他们说的话，就是道理，不是么？
似是看懂了千陨目光表达的意思，龙宸就继续说道，“这个道理就是，事在人为。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但你们很有可能是能够做到的。”
“比如？”千陨追问了一句。
龙宸就浅浅笑了一下，目光扫了一眼自己的族人，再扫了一眼十焰的族人。
“比如青凤和云龙和平共处，这事儿，无论是我还是十焰，都没做到。你们不是做到了么？”
龙宸眉梢扬了一下，这就是他所说的，事在人为。
听上去其实也有那么些道理。
十焰在一旁点了点头，难得的，对龙宸的话给出了肯定。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龙宸说了句就侧目看向了十焰，“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办完事儿了，走吧。”
十焰没做声，只定定看着千陨，似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个洞来。
她有话要说，千陨能看得出来。
但是这眼神，在叶风回眼里却是另一番味道。
叶风回在一旁低低地说了一句，“他不是阿克萨尔。”
十焰的目光略略滞涩了一下，唇角艰难地勾了勾，点点头，“的确，他不是阿克萨尔。”
但是千陨在不说话的时候，又没有什么笑容的时候，看上去，和阿克萨尔还真是一模一样，不仅长得一模一样，只要他的那种嚣张的狂傲之色多些，那就……连神态都一模一样了。
但毕竟不是阿克萨尔。
“好了，我们走了。”
十焰说了句，就看向了叶风回，她能够看得出来叶风回的慌乱和不安。
原本十焰是不想和叶风回多说什么的，但是叶风回身上有着迦娜的神力，让十焰觉得有着久违的亲切。
所以，她就多说了一句，“你不用太担心，冥冥中自有天注定。”
“天向来对我们不怎么友善。”
叶风回艰难地牵了一下唇角。
“我们看过很多很多的事情了，所以有的时候，目光会比较透彻。”十焰语气里透着几分宽慰。
“那，你看到我们的未来是什么了吗？”叶风回希冀地看着她，尽管早已经猜到或许不会有答案。
“抱歉，神灵也只是群体中的强者而已，被奉出来的名头，我看不到你们的未来是什么。”
十焰摇了摇头，停顿了片刻，才又说了一句，“但是……我们相信冥冥之中有天注定，阿克萨尔强大得不可一世，睥睨天下，却独独败给了迦娜。万事皆有因，万物相生相克。无论是再强大的个体，都会有那么一个存在，或许不如他强大，或许不如他优秀，或许事事处处都比不上他，但是却有一个特点，就是能够将他吃得死死的，无论重来多少次，也胜不了。”
于阿克萨尔而言，迦娜就是这样的存在。
于千陨而言，叶风回就是这样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这样，无论是十焰、龙宸，还是未曾露面的米拉、九尾和玄离他们，都对此有着同感。
阿克萨尔注定败在迦娜手上。
而作为阿克萨尔的完美容器，神魂的继承人千陨，也注定赢不了迦娜神力的继承人叶风回。
这，应该就是命运。
十焰他们活了太久太久了，久到看淡了很多，看透了很多。
以前他们信任的是自己的实力，现在？他们信命。
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改变的。
阿克萨尔实力那么强的人，不也败了么？
叶风回觉得，十焰这话，应该算是安慰吧。
好一会儿，她才说了句，“谢谢你们。”
却没有得到十焰的回答，无论是十焰还是龙宸，此刻的面色都僵硬呆滞着，这种僵硬和呆滞持续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退去。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目光逐渐恢复了神采。
“阿回？”
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分明都和先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从语气和神态不难看出来，眼前这个已经不再是青凤族的神灵十焰，而是凤九幽。
“师母？”叶风回看着她，关切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呢。”凤九幽笑着，伸手握住了叶风回的肩膀，“凤神说得对，你别太担心了，一切都会有转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刚才……那是夺舍么？”叶风回想到了刚才龙麒和凤九幽都被占据了身体的控制权，其实这应该就是某种程度上的神魂继承了吧？
但是看上去，凤九幽没伤没折的样子，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
凤九幽摇了摇头，“不是。”
龙麒从一旁走了过来，显然也已经恢复了意识对身体的掌控，“比起说是夺舍，不如说是附体吧。他们的一缕神识暂时占据了我们的身体，和夺舍那种狂暴的手段，不是同一个意思。他们并没有用全部的神魂附体到我们身上，所以对我们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他们也没打算用神魂将我们的意识和魂魄驱逐，所以并不危险。”
叶风回听了这话，了然地点了点头。
她眨了眨眼，看向了千陨，千陨眸光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问了九幽和龙麒，“所以如果是阿克萨尔想要对我夺舍，就要用神魂将我的意识和魂魄驱逐，那就是危险和伤害了吧。”
“是，所以先前我神才会说，那个时候的痛苦会比刚才给你神力的时候，要痛苦一百倍。因为阿克萨尔想得到你的身体，就绝不会对你的意识温柔。”
龙麒点头说着。
叶风回就认真问了一句，“你们能够听到刚才他们说了什么？”
“当然。”凤九幽点了点头，“只要我们的意识和灵魂没有被逐出身体，我们就能够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其实以前我和你说过的，我们做族长的，能够在族祭上和神灵交流也是这么一回事，他们的一缕神识会和我们交流，只是还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直接附体的。可见他们对这件事情也挺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