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 - 浴血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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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了,三天的时间不长,但却发生了许多事。南鑫下属高科集团总经理失踪的事被媒体曝光,南鑫总部财务总监意外心脏病发死于办公室、南鑫高层剧烈人事变动三件事捆绑在一起连续报导,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甚至有内幕消息说集团资金出现巨额黑洞、董事长特别助理已向董事会递交自查书等许多尚未公开的秘密。

一些较大的持股机构在南鑫内部都有消息渠道,第一时间就抛售了手中股票,南鑫股价在第一天开盘就很快跌停。消息晚半步的中小股民一片惊呼,恨不能多长两条腿快点跑,生怕被套住,第二天一开盘就纷纷挥泪割肉。这在牛气冲天的股市中份外显眼,也是唯一连续两天跌停的股票。

南鑫上下愁云一片,董事长对这好象也是无能为力,整天见不到影,南鑫的庞大商业机器几乎停止运转,好多人已开始准备另谋出路了。

古远山这三天也没闲着,他的脸一直是青的,在苗洪的帮助和指导下,远山直到昨天脸色才慢慢好转。他对苗洪那会变绿色的手掌很感兴趣,顺便请教了好多问题,这种新鲜的事物极大地调动了他的学习热情。差点忘了参加蓝冰大姐的葬礼。葬礼是古远山那天晚上回来后马上嘱咐于嫣去办的,宫姐回来后,又安排张妮、曾滟也去帮忙,要求很高,这是她们姐弟二人唯一能为蓝冰大姐做的。

葬礼来的人很多,抛开各界媒体不谈,南鑫公司能来这么多人是古远山没有想到的。

他才从公墓回到清水湾,屁股还没坐稳,手机就响了,一看号,是熊汝川打来的。

“古董,你小子在哪儿?你公司的人说你不在!”

“淫少?!”古远山一听是温明仁的声音,登时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限你两分钟内出现,否则后果自负。”

“你在南鑫公司?”古远山惊喜地问道。

“我现在就象傻子似地站在门口,被当成观赏动物了。”温明仁有点火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古远山心中颇感意外,又带着狂喜

“古董,你快来吧,这小子快发飙了,后果不堪设想呀!”好象电话那边熊汝川凑过来急急地说道,声音很浑厚。

“啊?大熊!你俩等我,马上过去,我在家,得二十分钟到,你们在酒店大堂先喝杯茶。”古远山一边往屋外走一边说道。

“倒计时开始。啪。”温明仁语气不善的挂断了电话。

“好你小子,我大老远跑来想给你个惊喜,谁知却扑了空,这笔帐怎么算?”一见面温明仁就重重地抬起右脚踹向古远山,被古远山轻易地躲了过去,又假装满脸气愤地骂道。惹得酒店大堂的客人和服务员纷纷侧目。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古远山满脸欣喜,却连忙摆手。

“我没动手,我动脚。”说着温明仁又虚虚踹了一脚。接着这几年没见面的小哥俩都笑了。

“这位是……?”古远山发现在大熊身旁还站着位棕发的外国女子,高鼻琼目,身材比曾滟还火爆,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怎么样?性感吧,想不想泡她?”温明仁一边对那美女笑着点点头,一边搂着古远山脖子假装在介绍。

“你从英国带回的?”古远山觉得这个外国妞除了性感外,还有点怪,但也没太在意。

“飞机上认识的,你要就让给你,肯定很爽,我的眼光不会错。”二人一边向大堂茶吧处走,一边继续谈着淫秽的话题。

“去你的,小心精尽人亡,你个大种马。”古远山对兄弟的无耻已经习惯了。

说着说着走到了那张桌前,和大熊来了个拥抱,远山那次给他打电话后两人通过一次话,知道大熊没事,但那局长和副局长都进去了,大熊多少了解他们的一些事,那次的不安是因为他知道局长完了,局长对他有恩,大熊又重情,自然会有那种反应。古远山和他聊了很多,谈到了原则和正义、谈到了感情和现实、谈到了国家和个人,谈到了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谈了许多许多,哥俩都是很感慨,好在大熊还能洁身自好,留住了最后一点原则,没有参于其中,自然也就没有被牵连,只是从重要科室的科长调到一个没有实权的部门当头头,这也是没办法,一朝天子一朝臣,大熊看开了。兄弟俩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拥抱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介绍一下,古远山,中国最后一个处男。斯丽雅,英国最美的经济学博士,普通话比大熊还标准。介绍完毕,请拥抱。”

温明仁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以典型淫棍方式介绍道。从听大熊说远山身边都是极品美女,这小子就坐不住了,可是因被父亲看得很严,直到昨天才偷跑出来约上熊汝川要给远山来个惊喜,当然那些极品美女也是主要目的。在飞机场,碰巧又遇到了同一班机的斯丽雅,大叹艳遇来了挡都挡不住,兄弟身边有极品,自己也不能光溜溜不是,一番胡吹乱侃、几番甜言蜜语,斯丽雅答应了,说她考察正好需要个精通历史和地理的向导。温明仁大喜,美女这话就是可以上chuang的信号呀。憋得眼珠子发蓝的温明仁很想就地解决,但还是忍住了。自己这些年吃了太多荤菜,有点腻。这种女人勾引古董正好,开开洋荤,别老吃中国菜,也算是见面礼吧。为达到目的,温明仁在飞机上就开始往自己兄弟古远山的脑袋上套光环,为增加吸引力,甚至把古远山编成了东方神秘家族的传人,又是龙呀又是凤的这通儿侃,把斯丽雅听得眼睛直放光。就这样,兄弟三人外加一个棕发大美女聚到了一起。

斯丽雅不愧是欧洲人,果然主动给古远山来了个拥抱,甚至侧着脸等古远山来亲她。一旁的大熊直咽吐沫,心里大叹长得黑就是不吃香。

古远山没吻,因为他感到浑身发热……很热。脸都红了,他已经好久没红了。他极不礼貌地挣脱了那双玉臂,尴尬地坐进沙发中,有点神不守舍。

三人都以为他是羞涩,可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不是羞涩,而是兴奋,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血液流得好快,心里很乱嘭嘭的。

斯丽雅看了温明仁一眼,心道这个风流仔还真没说错,他的朋友身上果然有东方气机,那大概就是中国气功吧,可惜只有一点点,与普通人差不了不少。但内心中为何有一点点怕又有一点欢喜呢?这让她很不解,也觉得不可思议。她没往别的地方想,因为那种东西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就算亲王也受不了,只有用特殊的办法才行。她开始感觉到了兴趣,也感到了神秘。

“你到好,我们三位客人站着,你坐着。快起来,我饿了。”温明仁没好气的捶了古远山一拳,心道你这样还开个屁洋荤,这么激动若是真上了,还不得给兄弟几个丢脸呀,两三下就清洁溜溜了。

拉起古远山,又道:“听说你发财了,有十多亿,我决定了,今天少吃点,就吃一个亿。”

“行,你说咋办就咋办。大熊上次来,连口水都没喝上,这次我们三兄弟喝个痛快。”古远山心潮涌动下忘了说自己真成穷光蛋了。站起身,领着三人向酒店门外走去。

“我说你给我交个实底儿,你是不是处男?”温明仁故意提前两步,贴着古远山小声问道。

“狗嘴……”古远山心里一动,瞪起眼睛就想骂。

“完了,这洋荤不能让你开了,怎么也得先吃中国菜。”温明仁没等古远山说完就一脸苦相,遗憾地叹道。

“找打是不?”古远山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气得狠狠地搂着温明仁,凶恶地恐吓道。把某位俊男搂得脖粗脸红,差点背过气去。

可是,这位俊男没有丝毫怨言,因为他正张大嘴,眼睛放光地看着前方,那里有位长腿美女正向眼含惊喜地向他们走来。

“周小姐。”古远山也看见了,精神一紧张,手上的劲不自觉地加大许多,避无可避下开口唤道。某位俊男痛苦地呻吟着,本想创造良好第一印象的希望彻底破灭,呲牙咧嘴,口水横流。

“别叫我小姐,让我说几遍?重叫。”长腿美女杏眼圆睁,柳眉倒竖。

“静……静……静……静茹。”古远山想起干妈和姑姑的要求,期期艾艾地重新打了招呼。

“什么静静静?你唱戏呐?”话虽如此,语气中却饱含得意。她这几天回想起那晚饭桌上的事就乐,大妈首次发威,把古远山修理得服服帖帖,连看都不敢看自己。她不愿深想为什么听到他叫自己静茹时那么开心,反正开心就行。但真的是这样嘛?其实某人早就明白……

“您忙您的,我这来了几位兄弟,就不多聊了,再见。”古远山总觉得叫她静茹有点别扭,这种情人似的称呼不是不可以,他也发现这么叫自己也很开心,可是被强迫这么叫就有点不舒服,他喜欢顺其自然,不喜欢被强迫,他喜欢主动,不喜欢被动。再说了,后面还有大熊呢,这见面还不知怎么解释呢,当着外国朋友面口无遮拦的她还只不定抖露出啥话呢,还是避开为妙。

“熊汝川,你好,又见面了。”周静茹不理古远山和长像英俊的温明仁,而是笑着对大黑塔愉快地招呼道。

“你好,周医生。这位是英国来的斯丽雅小姐。这位是周静茹医生。”熊汝川很惊讶,刚才自己兄弟和周医生的对话他一字没拉都听到了,但却没搞懂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采用了最保靠的职业称呼。并为她做了介绍。

“你好,斯丽雅小姐,您真漂亮。”周静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笑着夸赞道。

“谢谢,您也让我见识了东方特有的美丽,周静茹医生。很高兴认识你。”见对方伸出手,她也只好用东方的礼节招呼道。

“谢谢。”周静茹笑得很安静,把古远山看得直楞神,手也松开了。

“你好,美丽的天使,您如一阵清风带来了芬芳,您如一缕阳光让温暖荡漾。我叫温明仁,希望成为您的朋友,聆听您天籁般的福音。”温明仁气还没喘匀就走到周静茹身侧,眼含几千伏电压,深情款款地说道。

“您好,温先生。”周静茹转过身,笑着点了点头。让温明仁颇是激动,远山身边真的竟是极品。

“您嘴边的液体晶莹动人。”

静默……暴笑……大熊只好扶起昏倒的某人……

“什么?您把道尔领主也派去了?这太……太……疯狂了!他会坏了大事的!”

一头银发的隆克维多满脸铁青,无法掩饰心中的不安,呼的一下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双手握拳在空中挥舞着。

“坐下。我不想再听到有损道尔声誉的言论。别忘了,他还救过你的命,隆克维多,身为六环领主,请注意你的言词。”

比利牛斯山区的一个古堡昏暗的小屋里,一个空空的椅子竟发出了金属磨擦般刺耳的声音。

“巫首大人,隆克领主是担心道尔的脾气,过于急燥,太喜欢用武力解决,东方不比教庭,我们对那神秘的国度还了解太少,弄不好会出乱子的。”金发罗德眼睛此时已如湖水般碧绿,年轻的脸上同样布满忧虑。

“乱子?……哈哈!乱子?……对,我就是要让他出乱子,越乱越好,越乱越好!哈哈哈!”

森冷刺耳的狂笑如夜枭般在小屋回荡。

“为什么?”

“为什么?”

隆克维多和罗德同时望向空椅子,不解地问道。

“你们不必知道,记住黑巫死士的事必须抓紧,那些银徽斗士都是表面的力量,只有黑巫死士才是我们的法宝,必须加快进度,很快就该他们出场了。”

“是,巫首大人。”罗德绿瞳猛的一紧,恭敬地对空椅子施礼道。

“隆克领主,两个月后你带所有的四环以上黑巫进入比利牛斯山区,等候我的命令。记住,两个月。”

“这样会引起教庭注意的!”

“注意?那时他们已自顾不暇了,外强中干的可恶教庭骗了我近百年,他们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虚空中的那股声音透着刻骨的恨意。

隆克维多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一旁的罗德用眼色制止了。两个人面色忧郁的退出密室,融入通道的黑暗之中。

密室内,椅子上方的虚空中忽然出现一个六角型的银质徽章,在无边的黑暗中依然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虚伪的教庭,我竟被骗了近百年,这东西在我手上,我看你们还拿什么克制我,我才是审判者……世界将被黑暗笼罩,我才是是最终的审判者!哈哈哈!哈哈哈!”

黑暗中空荡荡的回荡那声嘶力竭的狂笑,静静的银质徽章飘浮在半空……

“罗德,巫首这是在赌搏,拿整个黑巫的命运在赌搏,你干嘛要拦着我?”隆克维多抬头望着那点点繁星,语气很为不满。

“你忘了嘛?道尔和她都是黑妖族,不是黑巫族。”皎洁的月光照在罗德脸上,惨白中带着愤怒和悲伤。

“你是说……”隆克维多豁然一惊,扭头望着罗德,两腮激烈的颤抖。

黑寂的夜色,难听的呱叫打破静谧,一只乌鸦划着曲线飞过树林。

南京秦淮两岸,商铺酒肆林立,古韵遗风让人留连忘返。芙蓉楼就座落于此,那是南京著名的酒楼,素以地道的梅子酒和芙蓉鱼而闻名。

现在是下午四点,酒酣耳赤的远山兄弟三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走出了芙蓉楼。

“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酒楼的迎宾是位小伙,小帽青衣,肩塔一条白毛巾,一身古装打扮。以古戏念白的腔调送客道。

温明仁挥了挥手,同样以曲艺的腔调回了句“好说!”

一回身,意犹未尽地望着古朴典雅的木楼道:“他小妈的,还是咱中国菜地道呀,爽!爽!就是爽!”

“这回不念叨我了?你不是一直埋怨我没留斯丽雅吗?你个要床不要命的淫虫!”古远山同样有点喝高了,半醉的斜楞个眼睛笑骂道。

“哈哈哈,爽呀!”温明仁在擦肩接踵的路边大呼小号,把刚结完帐出来的周静茹听得一楞,瞪起眼睛就要开训,但还是忍住了。

那边熊汝川看到了,赶紧捅了一下温明仁,又转头对远山大声道:

“你小子太讲究,说好你请,却让别人结帐,不行,这回不算,即便周小姐是你女朋友也不行。你还得再请。”

这话声太大了,那边的周静茹听得一真二切,脸登时就红了。

“你家里不是找你嘛,你们小两口先回去吧。”温明仁指手划脚地接茬道。

刚才快喝完时,远山接了一个电话,是姑姑打来的,催他回家,说安排张海和他家人一会要走。古远山明白,张海就是柯国亮,房局那边安排好了。虽只是和柯国亮见过一面,但他怎么也得回去送送。但当听到把自己和周静茹叫成小两口,古远山的眼光不由得望向了门口。

周静茹没有回避远山的目光,刚才酒桌上那两人还叫自己是‘弟妹’呢,虽是表白多次却不管用,最后也懒得争辩,可心里却是暖乎乎的。那位楞头青傻瓜蛋好象也没表示生气,喝到后来还叫自己‘静茹’了,那可是他主动第一次这么叫。

“那你俩呢?一起回我叔叔家吧,地方够住。”古远山又转头看看俩兄弟。

“哈哈,那可不用你管,秦淮风月……啊不……秦淮夜色我们没看到,怎能就走?”温明仁红头涨脸的掩盖下,一双迷人的眼睛里放射出万丈淫光。

“告诉你了,离那斯丽雅远点,别忘了我说的话。大熊,你可得看着他点。”古远山知道家里那边也很急,所以不再客套,加重语气叮嘱道。

“好了,快走吧,我们晚上再给你打电话,给大伯和叔叔带好。”熊汝川轻拍着远山,催促道。接着又小声在远山耳边说:“淫少喝多了,现在让他见到那几位美女尤其是你姑姑,他肯定失态,那就不好了。我俩改天再去,其实我也挺想见见的,嘿嘿嘿!”

“你俩嘀咕啥呢?”温明仁在那没好气地嚷嚷道。

“我是问哪有好地方。”熊汝川故作神秘道。

“噢?哪儿?”温明仁眼睛一亮,这回声音放得很低,把脑袋也凑过来了,象特务接头似的。

“南京动物园”古远山郑重地说道。

温明仁飞起一脚,近在咫尺却踹了个空,古远山跑了……

“喂……”周静茹气得够戗,这家伙怎么一个人跑了?

斯丽雅即兴奋又慌张。

我终于又想喝血了……阔别了几十年她终于又想喝血了!

她心中已不知狂喊了多少遍,久违了,真的是久违了。压抑得太久了,她终于冲破了那个该死白袍留在她体内的封印,她恨不能立即咬住前面司机的脖子,尽情的的释放胸中的渴望。

可是,她不敢,真的不敢,这是在中国,神秘的中国,她没有忘记圣典的启示。也正因没有忘记,所以她除了兴奋更感到了惶恐和不安。这种兴奋和渴望来得如此突然,这份惶恐和不安体会的如此真切,让她在酒楼前不得不假称另有急事落荒而逃。

她不知为何会如此,这与圣典的启示截然相反,从阿尔卑斯那出来,她就去了血族圣地……英国庞克郡的乞祷湖,在那,她触摸了圣典,得到了启示。可启示中说她将光明力大涨,彻底失去血力,成为神龙的奴仆。可现在,她的情况正相反,这是怎么回事?

车停下了,斯丽雅抬头看了看那个标志,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迈步走了进去……

“奎哥,你负伤了?”

关惜月一脸担心,泪眼朦胧地站在窗前,喃喃说道。她的手中捏着一纸鹤,那个新到的纸鹤,只有她能读懂的纸鹤。

“师父。”一脸疲惫的白雨熙推开了房门,打开灯,愕然发现师父站在窗前,身上笼罩着浓浓的黑气,手中的皮包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惊恐地叫道。

关惜月……坤虚气已达四重顶峰的关惜月……走火入魔了……

入夜的回龙岗总是那么充满诗意,洋溢对生活的热爱与向往。

一轮明月洒下点点银辉,山坳田间的空地上一束束火把被接二连三地抛向空中,恍若一只只腾空而起的火龙,漫天飞舞。

或沙哑、或苍老、或粗旷、或稚嫩,传来阵阵歌声。

“火把甩得高,三石六斗稳稳牢!火把甩得高,妖魔鬼怪没处逃!”

“火把甩得高,九十九岁活到老!火把甩得高,子孙满堂有香烧!”

“火把甩得高,郎哥妹子两相好!火把甩得高,明年快把媳妇抱!”

“火把甩得高,外婆家里有年糕!火把甩得高,人人夸我学习好!

山岗上,金奎口叨着一根草颈,静静地坐在大石上,

右臂的伤仍没好,已有溃烂的迹象,即便是用密宗的方法也不管用,只能控制溃烂的速度,却无法根治。只有那个人或许可以,自己就是来他的,可惜他不在,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体内的真气越来越混乱,没想到那名女子如此诡异,留在自己体内的不是毒,而是一种气。若是毒,他可自断右臂,但那是气,藏在体内的气……自己越来越烦燥,已经开始入魔的危险。

‘就算死也要死在惜月的怀里。’金奎望着山下的篝火及那飞舞的火把,默默地站起身,晃了一下,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一千里,还有一千里。’

笑面阎王最忠实的伙伴……飞刀出现在他手上,没有飞出,而是扎向自己,扎向了右臂。

“远山,闭嘴。”老和尚声色俱厉。

“我就是不服,凭什么让宫姐也进去?国家利益?行!我认!背黑锅?行!我也认!但我一个人背就够了,凭什么还得加上姐姐!我不干!”

古远山一蹦三尺高,脑门子青筋鼓鼓的,右手用力一挥,伸脚将皮墩踢得老远。

“放屁,就你明白,我们会害你嘛?会害小芬嘛?你刚才对人家国安局的人是什么态度?你发脾气?啊你了不起呀!你不听人家说完,摔门就走了,你以为凭你自己能搞定天下事吗?你谁呀你?”

老和尚气得白眉暴跳,送走柯国亮本来挺好的,柯国亮是被国家的人保护起来了,做为将来重要的证人。他的家人也安排得很妥当。

一小时后,清水湾别墅来了四个人,三男一女,见到老和尚和古京声后,说明来意,然后把古远山找进屋,想嘱咐一些需要注意的事,他们是来逮捕他的,出了这个门远山对外就是罪犯了。可谁知远山刚开始还没有过激反应,但当听说宫姐也已被逮捕时马上炸锅了!说什么不讲信用、随便牺牲宫姐声誉,小洋洋如何面对白眼、姐夫还什么都不知道等等好多问题,那个理直气壮、那个大义凛然,简直是气冲斗牛,甚至还说了国家无能弱女蒙罪之类的话,直接摔门走了,连后面的话也不听了。老和尚本也不想追,他也感觉不舒服,认为太委屈侄子和小芬了,可是大哥古京声气得手乱抖,大骂逆子不已,和尚没办法,只好也追到这个屋里,但老和尚心里其实比远山还生气,又哪能劝好古远山,于是越说越僵,越说越急。爷俩对着在屋里发飙。

与此同时,三楼的对话却很平静。

“古先生,希望您能理解,我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目的也是保护令郎,有人想要他的命。”

“……”古京声点了点头,盯着说话的那位圆脸中年男子,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按古京声的真实内心,他不太愿和国家的人打交道,他还秉承着老的江湖观念,这些年老三所做的事他是了解的,老三藏在心里的话一直没问出口,憋着口气要借助国家的力量去报仇,也为此付出了很大牺牲,现在又轮到远山,这让老人家的心很不好受。

“古先生,今天我们来还有一件事。”最边上坐着,国字脸有着一双浓眉的年轻人从进屋一直没说话,这时忽然从沙发中直起身,往前倾了倾,看着古京声说道。

“你终于说话了,那个”古京声指了指圆脸中年人,继续说道:“不是什么王局长,你才是。这样的态度我该怎么理解呢?”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下面说的话。总局领导经过慎重考虑,让我转达给你们一句话。”

“请讲。”古京声面色一沉,来人的态度猛的转了一个大弯,话语强硬,居高临下,仿佛是想警告什么。

“我们不想造成轰动事件,也不想民族的遗产外流,更不希望遗产受到任何损失和破坏。”国字脸青年人挥了挥手,示意其它人出去。

古京声面不改色静静地看着年青人,这些话含义再明显不过了,这真的是个警告,他们好象知道了宝藏。他们还知道多少?

见其它人都出去了,年青人也站起身,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古京声……

古远山走了,跟那几个人走了。

站在三楼的窗户前,师兄弟二人久久无言。

“大哥,三哥,关惜月出事了。”曾柔推开房门,一脸焦急。忙活完柯国亮的事后,苗洪带着沙放海走了。按照两位师兄的安排,曾柔也带着曾滟想去探探关惜月。时不我待,需要抓紧布置了。

“噢?怎么了?”师兄弟二人齐齐转回身,一脸震惊。

“她走火入魔了。”曾柔一脸悲痛,边进屋边说道。

“走火入魔?”老哥俩互望了一眼,这又是个坏消息。

“好在她的功力并不高,若是再高点,连我也得搭进去。”曾柔长出一口气,手抚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是说……”和尚瞪起眼睛,神色稍缓,盯着小妹问道。

“嘻嘻,幸亏你们让我去了,她这回欠我个大人情。就是好不容易从老木头那骗来的青露丸又没了,别说,那黑不溜球的脏东西挺管用,没它我还是帮不上忙。等他回来我得再骗几颗。”曾柔见俩位师兄惊讶的模样。知道捉弄成功,心里很是得意,展颜一笑,说出了实情。

“那她现在怎么样?九魂珏呢?”老和尚明白妹妹的意图,若按以往,他会装作恍然大悟、气急败坏的样子来逗妹妹开心。可现在他没那份心思,而是皱着眉问道。

“你……你们……哼……不知道。”曾柔见逗弄没取得最大的预想效果,顿感无趣,自己累得够戗,一句夸赞的话不说,还皱起了眉?太不配合了。于是,一扬头、一白眼、一转身,就要出门。

“小柔。”古京声眉头未展,异常严肃地低喝道。

“你……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曾柔回身见比三哥还疼自己的大师兄一脸寒霜,语气严厉中带着哀伤,与平时有很大不同,心里也是一惊,急忙问道。

“她现在怎么样?九魂珏呢?”老和尚还是问着刚才的话。九魂珏对远山来说太重要了,关键时刻会救远山的命,让曾柔去就是想跟关惜月试探试探,了解一下她的态度。若能借就最好了,不借再想别的办法。总之,九魂珏必须弄到手。

“她没事了,我把白小姐弄昏后就为她施治,没好我能回来吗?”曾柔见三哥没回答自己,知道肯定出事了,心里一急,含含乎胡地回答完就想反问。

“九魂珏呢?”老和尚抢着追问道。

“……”曾柔低下了头,半天才失落万分地说道:“九魂珏早就没了,八年前救了关惜月后碎掉了。”

老和尚身子猛的一晃,颓然坐到沙发中。果然是坏消息,从知道白雨熙是坤门传人起,他就处心积虑想引坤门的人出来,就是为了九魂珏,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觉得这一段时间的准备都白做了。仅剩不到两个月,远山进展是有,但却远远不够,他的生命依然会有危险,很大的危险,而现在,这危险更加大了几分。

古京声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见他也坐到了沙发中,指了指右面的沙发,缓慢地说道:“小柔,你也坐下吧,我有话要说。”说完,就把头靠在沙发背上,闭起了眼睛。

“没有九魂珏也不代表远山就肯定……”曾柔嘴里嘟囔着,坐进了沙发。

古京声轻轻晃了晃头,老僧入定般面无表情,许久方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一直憋在心里有句话,想问却没问。我为什么会答应加入天使。这么多年了,你们一定百思不得其解,明知道我有事瞒着你们,却仍如此相信我这位大哥,谢谢你们。我这做大哥的有愧呀。”

“大哥。”曾柔和老和尚都是面上一凛,心里不自觉地抽搐一下,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古京声。

“物是人非,我们兄妹五人如今却只余三人,你二姐和四妹都不在了……”古京声闭着的眼角颤抖不已。

“四姐她不会出事的。老木头不是说四姐没死嘛?别忘了他和四姐可是有感应的。”曾柔面色戚然,如悲伤中的天使。她也不太相信感应一说,可还宁愿是真的。

古京声默默地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之所以去过西方,又答应加入天使,是因为这是师父的临终遗命。”

“什么?师父?”和尚与曾柔同时坐起身,脑海中浮现那清朗古朔的面容和那一双总是充满忧郁的眼睛。

“我们师兄妹不只五人,上面还有位大师兄叫路程,因师父误给他服用了虺熊胆,结果产生了变异,似人非人,似妖非妖,六亲不认、坠入魔道。短短几天内身手开之高几近师父。他被师傅打伤后,本能地向西方跑。师父追着他一直到了西方,却发现那里也有一群生物与路程很象,我们管那叫为妖。他们竟有一个组织。”

“你是说天使?”老和尚白眉紧锁,禁不住插言道。

“对也不对,你们听我说。几经斩转,师傅他终于明白了西方也有妖魔一说,他们和东方稍有不同,按种群划分成很多势力,天使就是其中之一。师傅曾试图唤醒路程,可惜那个叫天使的首领赶到,功败垂成。无奈下再次负伤的师傅返回了中国,再后来就收了我们五人。

师傅到死还记挂这件事,他很内疚,嘱咐我找他回来,想办法恢复他本来面貌和记忆。这就是我想尽办法加入天使的根由。可惜我们力量还不够,帮不了他。这也是知道宝藏里有神秘力量后同意你们计划的主要目的,这也和你们的想法不冲突,我们确实需要那股力量。”

“这么说你已经发现他了?”曾柔和老和尚恍然大悟,忽然想到师兄话里有话,故此问道。

“是的,我找到了他。”古京声眉头锁得更深了,缓缓地点点头。

古京声眯起了眼睛,仿佛要穿过墙壁,穿越高山和平原,那个人离得好远,仍在受着磨难。师父呀我找到了他,却无法带他回来,回到您的身边。

“谁?”老和尚双手攥的很紧,一个字的问话却拖得很长。

“他叫道尔……”

“现在播报新闻:本台最新消息,我市南鑫集团在连续五个交易日跌停后,已被国家勒令停止交易,其董事长特别助理和上任不久的副总经理涉嫌重大违纪,引起中央有关领导重视。经证实,国家已成立由多个部门参于的专案组,进驻南京,并迅速展开调查。本台记者将密切关注这一事件的进程,为你发出最新最快的报道。”

宫南鑫关掉了电视机,操起桌上的电话,想了想又无奈地放下,打开身边的手提电脑,输入一组数字,屏幕上出现一个对话框,继续飞快地敲击键盘,最后定定地审核无误后,重又把雪茄点着,仰起头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复才把目光落回屏幕,重重地敲下回车键。1%...2%...3%...宫南鑫看着如蜗牛般爬行缓慢变动的数值,手心都是汗,心里不住叫着“快点……快点……”四十五个帐户,十九家银行,其中还有津巴布韦和塞班岛的三家银行,上千次转帐,你们查吧,我看你们怎么查,津巴布韦和塞班岛是金融洗钱的天堂,该死的勋爵,你以为我真的会把钱放进瑞士第一国民银行嘛?笑话。一百六十亿美元呀!这些年费尽心机、人不人鬼不鬼冒死走私赚的钱岂能再回到你的腰包?做梦吧你!

小小的南鑫只不过是我随手扔的抹布,脏稀稀的抹布,让你们去查吧,查得越使劲越好,你们的注意力越分散越好。那个习娟已经死了,有谁会知道她模仿签字的本事呢?更何况有那么多人不希望我出事,那些贪吃的家伙组成的大伞应该够结实了。樱桃那边也已得手,在北京很有势力的燕家真的被挑动想接收南鑫,而且把毒蛊神不知鬼不觉的植入三蒲医生体内,但我还得去一趟,该是时候亮牌了,双燕到手,哈哈,那我还有何惧?燕啸天那老家伙得死、三蒲也得死,樱桃?对不起,你同样也只好去死。

100%......度秒如年的宫南鑫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阴沉的脸上汗水滴滴嗒塔往下淌,却是顾不得。心急火燎的抱着电脑走进了洗浴间,啪的一下扔进浴盆,翻出三个硕大的玻璃罐,带上特制的手套、眼镜和口罩,小心翼翼地拧开盖,一古脑将里面的液体倾注进浴缸,顿时升起白烟,浴缸很奇怪,没有受影响,那是电脑升起的白烟。三罐之后,白沫翻滚,可那笔记本电脑却不见踪影。

宫南鑫狞笑着走出家门。几十分钟后,衣冠楚楚的他,大摇大摆的踏上飞机,飞入云端。

与此同时,南京西郊的军用机场,一辆银灰色的切诺基从远处飞弛而来,带着刺耳的磨擦声划了一个半弧停在了一架小型运输机尾部。

车门猛的打开,跳下三个人,从车上搬下一个长长的冷冻箱。早有四名武警战士守在那儿,二话不说,接过冷冻箱就沿着尾板抬进飞机。

“武米,你留下,密切监视,若再有类似情况,马上向我汇报。注意,对外要严密封锁消息,防止发生恐慌。上海局的魏蓝2小时后到,你们不能打草惊蛇还要尽力保证市民安全,任务很艰巨,必要时可找那三人帮忙。”

说话的是位年青男子,面色冷峻。正是清水湾和古京声说话的那人。

“王局,请放心。我明白。”清瘦的高个儿男子重重点了点头。

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你的能量指数已达六级,与魏蓝要多配合,她最拿手的是感应,但防御力不够,你要保护好她。”

“保证完成任务。”

清瘦男子武米后退一步,庄严地行了一个军礼,目光坚定又充满了斗志。

“宫姐呢?她在哪儿?”

古远山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紧紧地盯着大玻璃,沙哑的大声吼道。他从家出来就被蒙上了眼睛,连耳朵都堵上了,直到这个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间才被解开。古远山没用异能,那些人是国家的,谁知道有啥本事,还是装普通点好,没必要惹出更多的插曲。可是,从他进屋到现在,将近两天了,一个人也没见到,连声音都没有,就象是被世界所遗忘,无比狭小的空间,无比可怕的黑暗、无比难捱的沉寂,没人送饭,甚至连口水都没有。这是啥意思?古远山很想动用异能,可他还是忍住了。

“48小时了,有什么发现?”隔壁房间的门开了,一身黑色中山装的凌枫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龙魂部队的指挥官马志国少将。

“首长好,很奇怪,2天了,还是什么都侦测不到。”屋内只有一名身着中校军服的40岁左右女子,中等身材,微微发胖,带着副黑边眼镜,见到来人一个敬礼,马上皱着眉回答道。

一边说一边指着大镜子边上的仪器道:“他的能量反射0,三种射线反应0,甚至连电磁回感都是0。肌内能量测试最高时75,现在是18,完全符合普通人饥渴两天后的规律值。”

凌枫和马志国不由得看向大玻璃,那边古远山正用沙哑的嗓子大声喊着,张牙舞爪却又满脸疲惫。

“就没有任何特别的?”马志国对自己的部下很信任,龙魂部队特勤组三十几个人个个都有专长,眼前的女子代号为“镜子”,对各种反射的感知能力最强。她叫葛云,与国安系统上海局的魏蓝齐名,被称为“南北双镜”。身边这位中央保卫局的副局长凌枫就是魏蓝的姐夫,不过现在还很少有人知道这层关系。

“他的经脉很奇怪,似有还无,简直难以探查,与别人差异很大。手足两个少阳脉韧性十足,其它各脉却完全废了。”

凌枫就是这方面的高手,可仍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怪事,难道这小子是练功练废的?可从资料上看,他在大学时仍属武学白丁,只学了点截拳道和谭腿的外功,相关内功那是压根儿没入门,照此推断,那这小子八成是天生废人,可那韧性十足的两个少阳脉又怎么解释呢?又或是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是别人甚至是那几个人不得以给他废掉的?真是耐人寻味呀。

“这小子绝对不会是普通人。”凌枫透过单向可视的玻璃镜片看着古远山,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语气不容置疑。

马志国一脸吃惊,他可是非常了解这位老战友,缜密的心思、冷静的头脑、敏锐的洞察力、超绝的气系高手,从不轻易下判断。可今天进来还没五分钟,而且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却马上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老凌,看出什么了?”

“两个理由:一、如此废脉却受他们重视,定有长处。二、别的还好说,可你听说过电磁回感为零的吗?人都有磁场,死人三刻钟内还有磁场,可他的磁场呢?”凌枫仍是盯着大镜子,边思索边沉声说道。

“有种生物也没磁场,你说他会不会……”葛云中校听到这心里一震,脱口问道。

马志国张了张嘴,他很想否定葛云,但最后还是没表态。他和周抚洲师长关系很近,自然也知道周抚洲对古远山的评价,更何况老房和骆驼都是很看重他,怎么会是那种生物呢?可是老凌在这,还是应该听听他的意见。毕竟整个行动是某位首长亲自挂帅的,而老凌就是直接指挥官。

凌枫沉默了好久,却没表态。而是意味深长地嘘了口气,方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外传,不用记录。通知基地,按A套方案进行。”

马志国欣慰的笑了,点了点头。

“老马,这次难就难在不扰民。我担心对方会故意造成混乱,那会引起民众大规模的恐慌,国外某些政治势力到时再插一脚,会给我国带来更多的麻烦,甚至会严重危害社会的稳定和发展中的经济。必要时,可付出一定的代价,换取空间。告诉同志们,这是一场不为人知的战争,这将是一场空前严峻的考验,残酷的血战甚至牺牲在所难免,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一切以人民的安全为重、一切以国家利益为重。”

凌枫的面色很凝重,不自觉又回头看了一眼古远山,方走出门。等马志国少将跟上后,又低声说了句:

“替我向老房道个歉,就说我凌枫又欠他一条命。前怨未了,又添新愁,我对不起他。就不去看他了,让他保重……”

马志国的脸颊紧了紧,眼中含着愤怒:“那怨我没保护好,错误的判断酿出苦酒,是我欠他呀……”

“我俩就别争了,那个疯狗终于忍不住了,注意绳别勒得太紧,我怕你会冲动。”

“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你放心,我不会让他那么便宜就痛快地死掉,到时所有责任我背,你只要装作不知道就行。”马志国少将瞪起眼睛时,就象凶猛的老虎要吃人。

“噢?九块不好嘛?”凌枫忽然停下了,冷不丁问道。

“你……哈哈哈。”

“笑什么?这是数学。”

“好好好,数学。这小子怎么办?”马志国见快走出通道了,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桌盛宴他是主角,我看这小子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惊喜,当然,也少不了麻烦。”

“麻烦?”

“老马呀,有时人算也不如天算。”凌枫眼中的寒芒一闪。

“你是说他没磁场?”马志国可不是笨人。

“你说呢?错误的判断会酿出苦酒,别忘了,这可是你说的。”

“你这哑谜太难懂了。”

“真的嘛?”

北京新华门。

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消失在影壁墙后。绕过湖边的林荫,停到了一处指定区域。那里正有个带眼镜的中年人在等着。

“谢谢。”车上下来的人很激动,紧紧地握着公文包。那里只有一个文件,封面只有两个字……“天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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